(' “自作多情。”谢衍哪里肯承认,只是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似笑非笑道,“我古怪,挑剔,难伺候,洁癖还非常严重,最是不喜我的东西被人碰,别崖又不是不知道。”
殷无极也觉得不太可能,嫉妒这种情绪与天下无敌的圣人简直八竿子打不着。但被师尊称一句“我的”,他竟是又高兴极了,甚至用脸颊摩擦了一下他的掌心,倒像是软绵绵的小狼崽儿了。
“您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我的技巧,是用舌头给草梗打结练的。”他骄傲地笑了,“我很努力的,不仅问了人,还搜罗了魔洲各式各样的避火图,圣人喜欢什么,我都能满足您。”
“……”这该夸他吗?
“我是炼器大师呀,或许您对一些小玩意儿比较感兴趣,我自然义不容辞地为您打制……”
殷无极又环住他的腰,在他耳畔吹了一口气,绯色的唇甚至还微微挑起,显得纯而欲,如一场湿漉漉的春雨。
“满脑子风月,不务正业。”见他越说越离谱,谢衍忍无可忍,把那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狼给拽下来,无奈地道,“好了,亲也亲够了,殷别崖,你的君子风度呢?”
“君子风度,哈哈哈哈。”殷无极笑了,随手将长发撩到身后,悠悠然地旋身,颇有些桀骜不驯的意味,“圣人念念不忘地要我恪守君子之道,但我在您这儿,总是当不成君子的。”
他又一眨眼:“至于王者,更不能是君子,您怕是要失望了。”
他的话锋一转,透露出了些许信息,让谢衍微顿。
圣人微微拭过自己的唇,然后凝眸看去,却见那黑袍的大魔略略勾了勾手指,将缠在他身上的魔气收回,然后歪头瞧着他,唇角噙着笑。
谢衍觉出些许不寻常,又不肯承认自己心乱,叹道:“别崖,那封信里写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借条是真的。”殷无极也知道瞒不了他,却又不愿一层层地把心剖给他看,便挂着以假乱真的笑,“其余的,您信几分,便是有几分真。我现在好歹是一城之主,总不能把心事全说给您吧,想知道,您得自己猜。”
“要我来猜你的心思,殷别崖,你出息了啊。”谢衍失笑。
“难道只能您单方面掌控我,无论是心事,还是启明城中的消息,都在您的案头一览无余,却不能我来出难题让圣人解我的心思,猜我的目的吗?”
殷无极这话一出口,便又背过身,不肯给他瞧自己的神情,但听起来倒是语笑自若的,“仙门的事情,我已半点不问您,还请圣人莫要从我这里探知魔洲的动向。您是聪明人,该避嫌时您总在避嫌,不越雷池半步,若您假装忽视了,定是有其他的打算,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