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尊几岁了?”谢衍恼了,按了按他的脑袋。
“不才,堪堪十五吧。”殷无极环视周围,笑着扬眉,“回到这天问阁中,还不许我做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谢衍又无语半晌,索性不再管他衣冠,而是把天问阁外的结界再度加固了,如有要事,只能传讯于他,闲人反正是进不来了。
他家昳丽貌美的小家伙浪的飞起,可不能让只在自己身边绽放的艳色,教旁人看了去。
“圣人地界,闲人免进,您又加固结界,这是要做什么呀?”帝尊故作不知,在他面前仿佛是纯然的少年爱徒角色,与他若即又若离的,半点旖旎也不沾。
他歪头,微微笑道,“难道是要把弟子关在师尊房内,做些不该做的坏事?”
“唉,本座可是瞒着魔宫所有人,偷偷回来看看的,若是被圣人扣下,可没有人来微茫山讨我回去。”玄袍披发的帝尊晃荡了一下小腿,略略仰头,那股矜持又诱人的眸光,又蕴着会说话的情愁了,“圣人不会欺负我吧?”
谢衍懒得理他的装模作样,只觉他进三步,退一步,这样真真假假地诱着他,倒是极为刺激的过招了。
而他则是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端看帝尊想做什么。
见话抛出去,谢衍不上钩,只是看着他,帝尊又极快地敛了神情,不去试过去那老一套了。
反正他现在已为帝尊,无论装什么可怜,圣人恐怕也是冷眼瞧着见他表演,不会信他在杳无音信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煎熬吧。
那一段淬着血的经历已经过去,即使为他留下梦魇,成为他至今还未愈合的伤,但他却是不愿真的对师尊提及的。
殷无极懒懒散散地披着外袍,赤着脚刚想下地,谢衍就随意捏诀,地面竟是覆上了雪白的绒毯。
“圣人这是在和本座较劲呢。”殷无极踩上去,只觉柔软温暖,然后他走了几步,又见谢衍也脱了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
“怕你乱来。”谢衍扬起下颌,又浅淡一笑,“毕竟,帝尊性子陆离多变,吾难道不该防着点?”
“会乱来的是殷别崖,不是魔道帝尊。”殷无极旋身,又是似笑非笑,“身在仙门大本营,圣人的居所,本座能做什么?还不是遂了您的意思,由着您么?”
他拢袖笑了,步步逼近,最后竟是离他的唇不足半寸,道,“您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这势在必得的架势,倒是真的像是要把我扣下,不准我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