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谢衍牵出一匹貌不惊人的马匹,上面已经备好了书箱与行李,道:“陛下的容貌衣着都太过惹眼,还请白龙鱼服,做些变化吧。”
殷无极自然知晓低调的道理,在卧虎藏龙的仙门,消息传的如飞一样,以本来形貌相伴而游,怕是刚刚入了云端城,下一刻就得被各路大能拦下来,质问他与圣人是否有私情。
虽然有私情,甚至暗地里还滚到了一处去,要多荒唐有多荒唐,但对外还是要隐瞒的。总不能坐实了师徒不伦,仙魔私通,这对他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中洲别的不多,文人书生最多,又因为崇拜儒道圣人,行为衣着举止模仿您的人数不胜数。”殷无极打量着他,微微一笑。
谢衍性格摆在那里,无论变化为什么模样,都总有一种折不断的傲骨。变成其他身份反倒违和,他做自己,反而大隐隐于世,不见半分瑕疵。
“那我扮作何等模样?”殷无极先是一旋身,便是化身黑衣持剑的少年,眉眼俊俏,神情灵动。“这模样如何?”
还未等谢衍说话,他又蹙眉,“仙门大能遍地,见过我少年时的前辈虽说早就隐世不出,但难免有些个无聊的,还是不保险。”
谢衍:“……”其实他觉得已经可以了。
很快,殷无极又变了几个模样,例如沉默寡言的小厮,或是与谢衍同窗的书生,虽有其形,但是与谢衍站在一处,皆是十分违和,甚至异常。
主要是,这些身份都藏不住他周身那股近乎魔魅的气质。而他却又不熟悉这些身份的行事作风,加上那藏不住的私情,他会习惯性地依偎到师尊身侧,既怪异又不方便,很难扮演的好。
“要不,还是少年模样……”谢衍也认真替他参谋。
谢衍其实还蛮怀念殷别崖少年时的模样,早年与他壮游山河,他就是这样牵着他,慢慢走过千山万水,如今再以此身份重走山河路,仿佛昨日重现。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您这模样也就二十出头。仙门人多眼杂,我们可能还要去百家、世家地界。”殷无极道,“我若自我介绍是您的徒弟,会教人联想。若说是儿子,却又年岁太大,更教人怀疑。若是再遇到能认出您身份的大能,我的身份便是一猜就准了。”
殷无极说罢,又瞥他一眼,坦荡道:“若是被人见到,您的‘儿子’吻您,抱您,莫不是更荒唐?”
谢衍也难得地停顿了:“……克制不住?”
殷无极理所当然地道:“克制不住。”
变化术并不保险,对于大能修士来说,身份不合可以轻易看出违和感,知晓此人是大能变化。
而仙门巍巍,以圣人为魁首。天下不识圣人谢衍者,实在太少太少,不遇到熟人还好,若是遭遇,无论他身边带着谁,都是一个天大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