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云霁,咱俩和离。”谢夫人的声音中,仿佛有种压抑隐忍的悲愤,甚至带着哭腔,“在你不要我之前,我可以先不要你!反正我是累赘,我自己走,碍不着你。”
“胡说什么,这种话也乱说。”谢衍哪怕知道是做戏,但还是脸色一沉,眼眸暗的快要滴出墨汁来。“你还想到哪里去?”
他推门反锁,一气呵成。大门重重地关在韩度面前。
“什么情况?”韩度目瞪口呆,自己误入了圣人被甩现场,恐怕是不妙了。“我还是快溜吧……”
下一刻,韩度就隔着窗户纸,眼睁睁地看着圣人用力揽住夫人的肩膀,把他霸道地锁到怀里,比浑然没有平日淡泊飘逸的风度。
“谢云霁,骗子!”谢夫人挣扎不成,只得泫然泪泣,“我坠落时,夫君还不如别接住我,教我死了算了。活着有什么意思,不是被您骗,就是被您弃了,丢在一边,几十年不闻不问……”
谢衍被小徒弟一顿控诉,一时招架不住,完全懵了。
随即他回过味来,这是在含沙射影啊!不但在控诉他登圣后忙得甚少管他,殷无极又叛逆,两人关系逐渐僵硬的时日,又在暗指他在断绝师徒关系时,将他丢在魔洲五十年,不闻不问的过去。
谢衍后来才发觉,当时的他寡情到非人的程度,在圣人境早期,他还是未能避免被境界所驾驭,自以为的关怀与铺路,在殷别崖的眼里则是忽视与冷待。
“是我错了。”面对这样的翻旧账,谢衍已经娴熟地掌握了哄他的技巧,道歉的速度极快,一边把化作谢夫人的小徒弟塞到怀里,揉着他的脑后,一边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声音带上些温情的意味,“别哭,也别提离开……”
在他少时,师尊最爱揉着他后脑的软发,把他按在怀里抱着。而后来,吻却又让他们的举动增添几分情人的旖旎滋味。
他本以为,按照谢云霁的清傲性子,会斥他胡闹,或者是无奈,顶多顺势说些什么不许他离开的话,配合着、纵容着他,说些他爱听的话。
而现在谢衍肯向他道歉,殷无极反而在剧本的下一步卡住了。
等会儿,他要怎么折磨师尊来着,忘记了……
“……和、和离,我才不要把余生都赔在一个不回家的男人身上,我去改嫁,对,改嫁……”半晌可疑的沉默后,谢夫人如梦方醒,又开始推拒。
但谢衍的怀抱带着清寒的冷香,他拒绝的也不太认真,甚至有些欲拒还应的味道。
他慢慢找到感觉,开始绘声绘色道:“谢云霁,你放开我!你走你的长生大道,我走我生死轮回,反正我也只是个你养着逗闷子的玩意儿,两不相见不行吗,呜……你放我走,我保证死在外面,不教你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