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成作为租子,余下则是归百姓所有。当然,还需要缴纳俗世朝廷的税,目前并不高。”谢衍一句一句为他解惑,也接近围观那位姓齐的农家弟子维修。
在殷无极看来,这件农忙时节的机关人并不难修,他围着绕了一圈,便对构造有了数,却见上面打过了多次补丁,有些压根没必要,显然维修者也是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
“这次又是坏在哪里了?我是种田的,又不是墨家那些古怪器修……”齐先生挠了挠头,握着工具,却是对着损坏干瞪眼。
“给我,我会修。”玄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略略俯身,径直拿过齐先生工具箱中的几件工具,手腕灵活地一转。
“啊,可是这很难诶——”齐先生抓抓头发,却看少年下一刻便轻巧地跳上数米高的机关甲,寻到了驱动之处,不知捣鼓了什么,便让青烟不冒了。
“要先熄火。”少年坐在机关甲的肩膀上,敲了敲这个铁皮大家伙。炼器宗师与所有的炼器制品,永远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他其实不是坏了,而是过热——是谁把他的冷却装置给弄断了的?”
殷无极摸到了镶嵌灵石的凹槽,把灵石先卸了下来。只是一块最不值钱的下品灵石,却提供了几乎三年的动能,可见机关甲的消耗已经被炼器师群策群力,压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把维修锤丢给他。”谢衍看了看殷无极的需求,对齐先生淡淡地说,“再教村民拎些井水过来。”
“是。”齐先生不知为何,见到这名温文尔雅的白衣书生,就很有听他指令的欲望,连忙让村民去打水,又对他十分爽朗地笑道,“我叫齐同衡。”
“我姓谢,一介白身书生。”谢衍对他颔首,平淡地介绍道,“他是我的学生,略懂些机工技巧,并非莽撞行事,可以放心。”
“一看便知专业的。”齐同衡也看出二人是修士,可能还是师徒,只是不知境界,于是笑容更亲切几分,道,“我观那些墨家弟子,也没有这位小兄弟熟练。”
很快,殷无极就排除了这点小障碍,跳到二人面前。
他先把工具递回去,又扬了扬眉,像是故意要在谢衍面前炫耀,道:“把一些小毛病都修了,再用三年不成问题。”
这回是救了急了,很快村里务农的男人们带着锄头与镰刀,女人们背着篮子,一边亲切地唤他“大个儿”,一边出去了。
齐同衡的指甲和手心皆沾着灰土,完完全全是土里混迹的模样,半点也不像仙门弟子。
他见二人衣衫整洁,丰神俊朗,也有点不太好意思,道:“二位仗义相助,我得感谢你们,去我那里歇歇脚,喝口茶再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