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这般极隐秘的关系,萧珩都能知道,这得关系多好啊。谢衍心里又不舒服极了,但他更在乎为何萧珩会持有这般态度。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萧珩看了一眼寂静的楼阁,殷无极知道谢衍来了,更知道他被自己自作主张截下。
只是一边是心腹将领,一边是地下情人。他若想出面,要么在对话开始时,要么在结束时,现在错失了机会,他不宜出面,只得等他们先谈完了。
萧珩是武人,不欲和他绕弯,看着凌寒傲雪的圣人,一字一顿道:“弟弟不懂事,做大哥的,怕他挨欺负,总得多说两句。”
“哪怕圣人曾是他师父,但事关情爱,总是年轻的那个多吃亏些。陛下年轻气盛,剃头挑子一头热,有时候一颗真心碰了石头,还往上碰;明知此路不通,却是不肯拐弯,硬是撞了南墙……”
“以前在北渊打天下的时候,只有他不远万里跑去找圣人的份,您虽然上心,也是不多,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冷清了,捂不热。”
谢衍欲言又止,他不能告诉萧珩与殷无极,他无法去北渊是天道的限制。这样的限制会让仙门在与北渊的谈判中处于绝对劣势,是绝不可以被知道的。
萧珩见他没什么表情,却是眼神闪动,似乎在深思。
“贸贸然把圣人截下,说些有的没的,冒犯了,圣人还请原谅则个。”萧珩看似漫不经心地拱了拱手,实则尖锐的很,“老子就是个兵痞,话说的不中听,圣人莫要往心里去。”
“无妨,萧元帅的告诫,衍收到了。”
谢衍见萧珩从容让开他挡着的门,甚至有引他进去的意思,才似笑非笑:“怎么,萧元帅又不怕我与帝尊有什么‘瓜田李下’了?”
萧珩也是厚脸皮,摸了下鼻子,坦荡地道:“我们陛下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倒也不会拦的那么死。”
“元帅确实很关心别崖。”谢衍跟随在替他引路的萧珩背后,通向帝尊的住所,心里难免微妙。
“那是。”萧珩自然而然地接话,但见谢衍的神情淡淡,气压略低,避免坑到陛下,他又极为巧妙地道,“我们魔宫的关系好,萧某不才,虚长个几岁,自是做了大哥,底下几个弟弟都是不省心的,陛下尤甚,难免多操心了些。”
他这说话的艺术,可谓是把做人做到了炉火纯青。
谢衍哪里能听不出其中的撇清,萧珩此言,既是在安抚冲着他去的醋意,又从容漂亮地解释了其中的兄弟情谊,更是直白地抱不平,体现出他对于帝尊的忠诚与关切。
板荡识诚臣,其中人品,自然是不必分说。
“萧元帅是个聪明人,吾远在仙门,有些事情鞭长莫及,别崖性子赤诚,还得元帅多多看顾。”在靠近小楼时,谢衍突然顿住脚步,不紧不慢地道。
“元帅与别崖千年相识,志同道合,共同起事,才有如今北渊政局。”谢衍看向他手中抛起又落下的虎符,想起了些摆在案台上的记载,难得多话,告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