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给吾戴高帽子,小崽子。”谢衍见他眸光晶亮,知道他又抑制不住,爱欲高炽,几乎痴狂了。
帝尊只有最极端的爱与恨,让他的个性鲜明又疯狂。
但谢衍又不得不承认,他享受着这样毫无保留的恋慕,哪怕他囿于圣人境界,无法回应等同的爱意。
谢衍接着说:“至于维持这样的关系,并非如你所想,开始于你的逼迫,维系也是因为我的理性判断。事实并没有那样复杂,我不推拒,自然就是不想推拒。”
“……您不想推拒?”
如芝兰玉树的圣贤君子,凝望着他,道:“最初的时候,我一心成圣,达成许下的大宏愿。”
“所以,成圣初期,我还是太顾忌了,没能驾驭境界,也没有往身边看,忽视了很多东西。”
殷无极怔住,他不明白谢衍在说什么。
“你若是还在我门下时,向师长提要求,或是为师早些注意到你的不对劲。说不准,现在又是另外一个结局。”
谢衍轻叹一声:“罢了,都是些假设,如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殷无极垂下的长发如瀑,发丝如墨,因为他猛然凑近的动作,微微摇晃,又被谢衍亲手用各色珠玉珍宝挽住,只要把玩他的头发,明珠就会叮当响。
“不,很有意义。”殷无极的呼吸拂在他的唇畔,紧张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弟子若是在您的师门下,向您诉说情爱,您权衡之余,答案也不一定是‘否’……对吗?”
殷无极每每靠近他,沐浴在师尊的气息中,或许是他肋下那块灵骨在呼唤原主,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动。
此时师尊好似叹息,好似遗憾地说了些真话,却让他喜悦至极,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了。
谢衍语焉不详,就让他情到深处,恨不得融进师尊的躯体里,与他合为一体。
“我的答案是‘不确定’,仅仅如此,你就这么高兴?”
谢衍见他高兴的像个孩子,窝在他的怀里。若是他身后有尾巴,定然是在乱摇的。
“高兴的,不能再高兴了。”殷无极扑到他的臂弯中,手上珠玉叮当作响,像是被拴着铃铛的小狗。
他忍不住弯起唇角,道:“您回溯往事时,是不是也不能确定,当我在您师门之下的时候,您对我,也许不止是师徒之情……”
“这很难证实。”谢衍比他理性许多,谨慎的很,所以没有给出确定的答复,“在那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与别崖,可能不会是师徒,自然也就无从证明当初心境。”
“在情爱上,您不肯诓骗我。”殷无极道,“您若是用确定的口吻回答我,我反而会觉得您在说假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