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琴在梦中至关重要。
“琴修好了,想听什么?”谢衍顺手把安神的汤饮递给他,道。
“可以点吗?那我要听您奏《长相思》。”殷无极显然精神一振,高兴起来了。
谢衍调了下琴弦,听他又点些缠绵情爱的曲调,倒是对那些名曲古曲半点兴趣也没有,也是失笑,道:“先喝点安神汤,别崖要听,待会弹给你听。”
殷无极接过谢衍准备的安神汤饮,毫无防备地用调羹舀起,入口甜蜜,果味浓郁,还略有些烫。
他吹了吹,又抿了一勺,嚼了两口炖的很软烂的梨子,露出很惊喜幸福的神情,显然是吃的开心。
“很好喝,圣人不饮不食,怎么突然会下厨了?”
殷无极噙着笑,看着谢衍膝上置琴,随意拨弦的样子,绯眸明媚,满是他的影子。
他似乎觉得不够矜持,眼睫扫过,但很快又没忍住,偷眼往他身上瞄,笑道:“当年师尊嫌弃炉灶里全是灰,碰都不爱碰一下,远着庖厨。我端来饮食,您也只是浅浅尝几口,挑剔的很,很难想象您向来执笔弹琴的手触摸案板,拿着厨刀……”
他想到这里,忽然脸色变了变,不爱笑了。
“您不擅长这个,现在做的这么好,莫不是我那三个小师弟……”
说到这里,他语气古怪,醋意滔天,“好啊,我就知道,常年不在您身侧,这第一个也轮不到我。”
“想到哪里去了?”谢衍见他思维又开始发散,无奈道,“飘凌、相卿早已辟谷,游之的饮食向来是相卿准备。再说,他们颇为怕吾,除却听课,平时不怎么来天问阁。”
谢衍寡言,心思深沉,时而有所保留。
但该说明白的事情,他从不拖沓,解释的干净利落,显然是不肯让心思敏感的帝尊多想。
殷无极也是需要他哄这么一下。他被顺毛摸了摸,心里喜不自胜,抿着甜甜的汤羹,还端着矜持的姿态道:“也就是说,是徒儿一个人有这待遇,师弟们都没有?”
他话里话外都在争宠,茶里茶气的,时不时闹腾一下,显示些存在感,让谢衍说些多余的,与仙魔关系无关的话。
若是旁人瞧见这种相处,不但会以为往日威严端肃的帝尊吃错了药,更是会为圣人这种温柔细腻的哄人技巧惊掉下巴。
“别崖是别崖,待遇自然不同。”
谢衍也不吝于给他安全感,见他吃了干净,又给他盛了一碗,还特意在碗底藏了颗青梅。
被谢衍从大雨中捡回来的小狗,漂亮的皮毛蓬松着,换了他的衣服,饮了安神的甜羹热汤,正是最放松惬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