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相带上门前回望,看见他们无情无欲的师尊攥着师娘的手腕,把他强行拖到膝上,再用宽袖儒袍遮住他大半身形,将他彻底笼罩。
圣人低头,阴影扩散,如同幽暗无边的天。
殷无极还维持着少女形貌,被他强行拖来,按在膝上,刻有圣人禁制法器限制着他的魔气流向,绘着法阵的衣裙更是让他笼罩在温水一般的灵气里。
他像是茧房里被丝线缠绕的蝴蝶,越是挣扎,缠的越紧。直到他筋疲力尽,再难反抗。
“放弃?”谢衍声音清寒,“别崖觉得,只要去死,就能逃离了?”
谢衍不常露出这么幽暗的神情。他是清寒冷寂的山巅白雪,情绪波动不明显,心思也难以捉摸。
他却会在帝尊面前被逼到极限,圣像的外壳龟裂,露出一二分真意。铭心刻骨。
谢衍握住他腕上白玉,圣人禁制启动,足以让同为至尊的殷无极被禁锢在他怀中。
“您还真的用禁制啊……”殷无极感觉到灵气灌入经脉内,锁住灵窍,让他一时不能动。
“我还以为,圣人不会动用这禁制。”他笑着喘气,半点也没有危机感,反倒在品味圣人的异常与怒火。
“一个谎言,就能让您恼成这样,就这样怕我的死吗?”
首饰承受不了过多灵气,很快就碎为齑粉。
殷无极被禁制强行控制,亦维持不住变化,法衣松散,露出真身强劲完美的躯体。
殷无极的手肘撑在他膝上,笑着抬起身,揽上谢衍的脖颈,在他淡色的唇上咬了一口。
血的滋味。
“禁制碎了。”殷无极凑近,与他耳鬓厮磨。
他若有若无的魔音里带着引诱,“本座还不能如常调动魔气,圣人若要乘人之危,就赶紧。”
……
秋雨纷纷落下,尚贤山庄凉意透骨。
“您的卿卿想的是,把陪着您的每一日,都当做自己的最后一日来活。”
“所以,他循着梦来寻夫君,有一年是一年,有一日是一日。只要与夫君在一起,他总是高兴的,哪怕见不得光。就算轮回转世,无论夫君爱或是不爱他,认或是不认他,他始终都是要往南墙上撞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他受过您的疼宠,是再也接受不了旁人,只得不受控制地走向您,一次又一次。”
“他等圣人回顾,等了多久,有千年吗?大抵是有的。”
“圣人终于肯为一朵旧日的花驻足,流连,甚至是占有。”殷无极淡淡笑道,“但他还能盛放多久,圣人又能保他多久不凋谢?”
殷无极把垂腰的湿润长发撩到玄袍后,双手拢在袖中,微微倾身,长发如帘,疏疏淡淡,垂在坐在窗前观花的白衣圣人面前。
“如果凝固住时间……”谢衍眼睫一动,素白指尖点在花瓣上,试图停住时间的流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