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化为狰狞鬼怪,向谢衍背上的魔君扑来,又被清冽的白光挡在三步之外,不断哀嚎着,化为齑粉。
谢衍漆眸一挑,哪怕面对好似无止尽的扑袭,他眉宇间的傲慢不羁,亦作绝强自信。
他谈笑间许下诺言:“别崖,只要为师还活着一天,没有什么能越过我,伤你分毫。”
越是魔性,越是倾城色。殷无极伤痕累累的身体被谢衍灵气滋养着,衰败边缘,却淋漓绝色,他笑了:“您好霸道。”
“你信,为师就会证明给你看。”
圣人向来清高,目下无尘,此时毫不忌讳罪孽。
神像内涌动的因果宛如蛛网密布,向四面分叉,显得修罗内里尽是流不尽的血。
圣人持剑,收剑,一地骸骨,非生非死。
谢衍也不在乎白骨是否会复活,眼皮也不抬,就算尸首再起身,他索性再除一次。
他为弟子的命途而忧虑,道:“地魂代表魔性。别崖,你的地魂怕是就在这神像内部……”
殷无极的唇上仍然含着师尊哺给他的清正灵气,保他灵台清明一念。
魔君仰望着恶念化成的魔罗,轻声道:“生而为魔,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地魂膨胀的魔性,是他心魔的一部分。天生大魔,魔性是他的本源,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救了。
“无妨。”谢衍背负着他,缓慢而坚决,“我带你走,路是靠人走出来的。”
“一条绝路。”殷无极叹息。
“前方是绝路,那就劈山。”
“倘若江水汹涌?”
“死亦渡河。”谢衍淡淡笑道。
说罢,谢衍扬起山海剑,剑锋荡出一段凛然的清光,直直破开因果。
萦绕的恶念裂开一隙,露出魔罗狰狞的面目。
“何为阿修罗?”沉郁的声音响起。
“非天。”谢衍平视六道之一,批命。
“果报似天而非天。”
儒圣常与佛宗论道。佛宗拈花而笑,一念莲华;圣人却醉卧禅山,放浪形骸。
谢衍与人清谈时,亦会话虚谈玄,说空空泛泛。但他本质实用,嗤笑对天命,不信往生来世与彼岸。
他握住的是当下,踏足的是红尘。
面对修罗逆命,圣人朗声而笑,纵情桀骜:“佛家向彼岸寻找答案,儒道不然。当世显学,答案自在心中,何必将希望寄托来世?”
“儒道所求,不是来生来世,而是今生今世。”
“君子之道,俯仰无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