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血无泪,无爱无恨,天道傀儡,战争兵器,这是你无解的宿命!”
白骨王座上的帝王,眼底依旧没有丝毫光明,只有累累的血。
他的剑锋,正贯穿着跪在他脚下的一具无头尸首,从脖颈的断口穿透,将其钉在白骨山丘上。
尸首生前大抵是个将军,俊健高大,穿着甲胄,配金错刀,头颅却不翼而飞。
“……只要能通向那个未来,本座不在乎杀多少人。”帝王合起眼眸,淡淡的疲惫。
“千秋万世名,寂寞身后事。青史不必记得我。”
帝王维持坐姿,竟一动不动,双足被尸骨掩埋,森森骨节扎入他的小腿,淋漓的鲜血。
帝王的血,既是慈悲,又是恶咒。豢养出无数狰狞的恶鬼,反噬于他。
那些冤魂厉鬼发出似哭非哭的音,“陛下、陛下……”
很快,陆离的幻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口吻。
“别崖。”
帝王的眼睫轻轻一动,被修长有力的手强行抬起下颌,再与谢衍幽暗如深潭的眼眸对视。
圣人白衣临风,背着他的躯壳,浴血而来。
“等着,别崖,为师把你身上的枷锁砍断。”
谢衍看着被困的魂魄,抬起山海剑,试着斩向把他囚禁在王座上的锁链。
当啷,纹丝不动。
山海剑竟然有斩不断的东西。
“放弃吧。”承载帝王业力的地魂,此时气若游丝,“即便是圣人,也斩不断这因果恶念。”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谢衍看出,地魂不承载记忆,却是恶欲、业力和魔性的集合。
这些负面的集合,照理说,会轻易打造出真正的修罗。
但是,殷无极的地魂依然把自己束缚在了王座之上,哪怕伴在身侧的,只有白骨与风声。
帝王静静地垂着红眸,没有任何情感的涟漪,“圣人慈悲,何必来救一个修罗恶鬼。”
他是天生的魔罗。修罗道从他的魂魄上生长出来,寄宿的因果膨胀,反而将他囚困于此。
谢衍再度用剑斩锁链,又一次失败。
这并非是天下至锐能破开的诅咒,缠绕他的因果恶念从他的记忆里长出来。
这些年的一切,他历历在目,从未忘却。
殷无极的躯壳里只寄宿命魂与七魄。不过,只有命魂会浑身虚软,难以控制身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