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帝城疫病源头已经斩断,不会再向外扩散。你们几个带人去协助东洲道友治病救人,平息疫灾。”
“是,师尊。”白相卿担忧地看着谢衍身上的血红,问道,“您的伤势……”
“小伤而已,休息一阵就无妨了。”
圣人无论到哪里,都是贵客临门。他在白帝城的住所,自然由当地最豪奢的世族安排。
他们低调回城。儒门师徒皆住在城东的临安小苑,可以看见依山的白帝塔。
殷无极披拂长发,听着一路上谢衍对三相的安排,好似在生闷气。
谢衍继续道:“……最近天道不稳,灾祸频频。此地又非中洲,我等作为盟友,应当履行……”
殷无极抱着臂,站在门前,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人家又不记着圣人的好,只觉得圣人要把手伸到东洲来,正在盘算着怎么合力遮掩灾情,塑造歌舞升平之世,把圣人好生忽悠走呢。”
毕竟隔着道统,儒道又是世俗道统,与道、佛路径相异。
就算道门表面与儒道一团和气,背地里的小动作却没少过,也有不少宗门世族与圣人面和心不和,对他阳奉阴违。
就连这次登白帝塔,他就算与道祖商议过,也把借用姿态做足,还是替东洲祛除天道影响,也不见得会有人记他好,多半觉得他多管闲事,盛气凌人,压了他们一头。
若是平常时期,谢衍也没必要干涉道门,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即可。
下一个千年在即,天道的影响力逐渐加深,灾祸更加频繁,人心各异,涌动也更激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衍见他不忿,停了停,似要开口。
风飘凌听着大为不满,话语里带着些质疑:“儒释道是为血盟,帝尊此言,莫不是要离间仙门?”
殷无极见他木头脑袋一根筋,略略挑眉,不吝点拨他几句:“风师弟常年在微茫山上修行,却少了下山入世。师弟先前陪本座去白帝庙,难道没听到这白帝城中的风言风语?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都是些小人之语,不懂师尊深意。”风飘凌沉默了一下。
“三人成虎。”殷无极冷笑一声,看向儒门三相。
谢衍关注实用,刚萌芽的灾厄容易处理,以他的能力,自然很快就平息了,当然不在乎这些。
但弟子不能不在乎。
帝尊似是在训斥,“做弟子的,不维护师尊名誉,竟是束手一旁在看,收你何用。圣人阻止你,是因为对此不上心,难道你就没点主动性,就这样干看着?怎么当大师兄?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