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日,无论有谁求见,不见。对外一律说为师正在闭关。白帝塔天道显迹一事,低调、淡化处理,儒门不得作任何评价。”
谢衍说罢,就毫不犹豫地关窗,设下结界。
咔嚓。
这是三相心碎的声音。
夜凉如水。关了窗,谢衍回身,却见帝尊支起身,那装出的病歪歪模样一扫而空。
他盘膝而坐,托着下颌瞧他,喜滋滋地道:“圣人,本座病了。”
殷无极嘴上矫情着,声调婉转多情,会说话的眼睛却带钩子:“您想好怎么替本座调养身体了吗?”
“魔气通畅,脉搏平稳……”谢衍走近,俯身,食指在他脉上一搭,无情揭穿了他的装病。
“从无忧城回来后,帝尊的心魔好转许多。虽说暂时还不能离去,但也不至于需要专门‘调养’。”
“哼。”殷无极撇头。
谢衍把他披在身上的玄色外袍往上拉,将他半遮半掩的锁骨挡住,无奈笑道:“别崖都几岁了,和这些孩子置什么气?”
“孩子?”殷无极转脸看他,挑眉,“也就沈师弟算是孩子,风师弟都是独当一面的年龄了……”
说罢,他垂着眼,委屈巴巴道:“圣人眼里,他们是孩子,弟子就不是?”
“……”谢衍半晌失笑,不觉得他茶,反觉得可爱。
当圣人看着魔君,笑时可爱,怒亦可爱。
在别人眼里,他多半是偏心的。但谢衍从来不会察觉。
谢衍理所当然地认为,殷无极压根就没缺点。世人责难,皆是对他的污蔑与诽谤。
殷别崖性子好,温柔又可爱;长得漂亮,最是绝代倾城;不但实力强,还慈悲仁爱,是天下独一份的君王。
他作为圣人,都未曾说别崖一个字不好,旁人怎配?
“圣人,回神了。”殷无极咬了咬他的耳垂,促狭道,“您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专心?”
“不,没什么。”谢衍这才抽回思绪,应他一句。
这温情脉脉的时刻,魔君一向是最美最体贴的情人。
殷无极知分寸,懂风月,从背后揽着谢衍削薄的背,挽着他的臂膀,让谢衍顺势坐在他的身侧。
一盏温暖的明灯旁,他的指尖轻轻掠过他带伤的肩膀。
“伤势,怎么样了?”殷无极的唇轻碰谢衍的颈后,呢喃细语。
被他的温热呼吸拂过,再亲吻,圣人玉骨冰肌的道体紧绷片刻,随即松弛下来。
谢衍伸手覆上左肩,搭住殷无极修长的手骨,轻轻摩挲,与他开了个玩笑。
“帝尊问的再慢点,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