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宋澜敏感地捕捉了他的字眼,反问。
“我不记得。”叶轻舟坦诚,“是个凡人女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人妻子,我没直视过。”
剑客的敏锐度摆在那里,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察觉,竟然能把一个大活人彻底忽视,甚至连面貌都记不清楚,这很反常。
宋澜笑了:“这倒是有趣了。宛如透明人,甚至教你也忽视,却混入仙门队伍中,这是什么伎俩?”
他来了兴致,将拂尘搭在臂弯间,道:“看来,是得派个钉子去打探打探。不过,眼下还有正事,师弟先随我去查看妖塔封印。”
“这些年,仙门拨来了不少加固封印的封条和维持大阵的灵石,沧澜塔封印应当还算牢固。我方才见过谢衍,他既然非要查看,明日总不能出了纰漏。”
夜色深沉,叶轻舟默默跟在他身后,却听师兄与他闲聊。
宋澜不经意间问道:“轻舟师弟,听说你与儒门三相结识了。”
叶轻舟心里一凛,忙压低斗笠,遮住眼帘,“曾经见过,却不熟识,只是共同处理白帝城疫灾而已。”
“沈游之也是?”宋澜轻轻一提。
“有人告到我这里,说你当街协助三相,教他们不敢上前,认为这是长清宗的意思。”
叶轻舟低低道:“他会医术,总不能可以帮,却眼睁睁见着凡人受苦。”
“因为大义?师弟心怀侠义之心,师兄为你骄傲。”宋澜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脚步顿住,夸了他一句。
“不愧是师弟,许多宗主长老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以后是圣人之材呢。”
叶轻舟感觉背后有点冒凉气,只觉越来越摸不清师兄心思。在权力面前,他们到底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无意道门权柄,也不欲与师兄竞争,道:“师兄才是圣人之材,师弟只想做云游一闲人,远不及师兄。”
听到叶轻舟这谨慎小心的回答,宋澜神情晦暗,似乎很不愉快,他道:“罢了。”
道门师兄弟并肩而行,却显的疏离。他们前方打着灯笼的长清宗弟子引路,不多时,就靠近了沧澜塔附近。
在北沧城中,划出专门一块禁区,设置妖塔和大阵的复杂阵法,寻常时期无人可以靠近。
今夜,就在宋澜即将前往时,那夜色中的妖塔却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随即,烈焰冲天。
巨响惊破了幻梦中的人们,纷纷往高塔方向看去,只见那疯狂的烈火充斥禁地,几乎将半边黑暗的天也焚成昏昏赤红。
“沧澜塔着火了,怎么回事!”
“那里可封印着许多穷凶极恶的妖物,就在今夜,怎么会烧起来,难道是封印已经破了?”
在目之所及的烈焰之中,宋澜的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他看着妖气弥漫的塔,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现在没有人知道,这妖塔的封印到底有没有加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