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崖知道我要来?”
谢衍轻轻按住左胸处,收集来的魂魄皆藏在他深处,此时感受到同源的魂魄碎片时,正在隐隐发热。
“知道啊。”殷无极轻轻旋身,向他有意无意地暴露伤痕,低声道,“师尊,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他欲说还休,用美而湿漉的眼眉瞧着他,像是受伤的小兽讨他的宠,无端最招人怜爱。
“别崖,来。”谢衍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注视,神情柔和,向他伸出手,做好接懵懂的幼兽入怀的准备。
殷无极向他扬起一个笑,在谢衍错愕的神情中,悍然揉身而上。
他瞬间拔出无涯剑,起跳,笑着向他劈面攻来,正是璀璨的剑光。
铮然一声,山海剑呼啸,转瞬握在他的掌中。
谢衍的战斗反应极快,顿时抬起右臂,手腕轻旋,以更宽些的山海剑格挡住惊艳的一剑,卸去那瞬间暴起的绝美杀意。
“圣人走神了。”他佯装无辜,笑着向他眨了眨眼。
殷无极扬起唇,用手背擦拭流淌的血,“您是觉得,我还如当年那般,您勾勾手,我就会傻傻地蹭过去,教您恣意玩弄,骗身又骗心?”
漂亮的兽看着温驯地向饲主凑来,蹭着他,勾着他,纯洁,无辜,多情,向他献出鲜艳的皮毛,敞开柔软的肚皮,引他伸手抚摸拥抱。
待谢衍放下警惕,他又会突然咬他一口。
咬的中就流血;咬不中,也是半点悔痛也没有。
见谢衍也拔剑,他反倒轻巧地跳开几步,像是恃宠生娇,回身,向他得意洋洋地摇着尾巴。
谢衍见他这般持宠,袖手,将剑背在身后,无奈地摇摇头:“别崖,怎么样,你才肯跟我走?”
最终一战后,帝尊的魂魄破碎,散落在识海里,藏在回忆的深处。
一些没有意识的回忆碎片会受魂魄吸引,天然有集聚的本能,所以容易从回忆之湖里捞出来,被谢衍藏回心口处。
如他这般,在人生的重要阶段里游荡的,无疑是帝尊的碎片,既有帝尊模糊的意识,又有着这段人生阶段的性格与记忆。
他面前的殷无极,既像是谢衍回忆里孤苦无依,遍体鳞伤的小漂亮,又有些不像。
殷无极听闻,微启唇畔,先是近身,凑到他唇畔边,湿润地吐息:“抓到我,是您的烦恼,可不是我的。”
谢衍眼波微柔,抬起宽袍大袖,似乎要把年轻的大魔拥入怀中。
殷无极却向后撤了一步,与他擦过衣袖,错过指尖,发尾的飘动,也是如化蝶灵动。
他拧起眉,佯装无辜,“过去的我被您哄一哄,亲一亲,就这样被您白白捉住,真是没出息的很。我被您伤的太痛,不敢爱您,不好骗。”
谢衍梅姿鹤骨,如同仙神降临。他站在尸山血海里,亦洁白无垢。
“别崖打算给我出什么难题?我奉陪到底。”
谢衍漆眸微亮,轻抚弧度优美的唇畔。看似随意,却强势又性感。
明明他们没有接吻,好似那里还残留血的芬芳。
“找到我。”殷无极的视线从他的唇畔滑过,似乎在惋惜方才未曾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