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无极凝视着他的神情,冷笑道:“谢云霁,你这般人,你会心疼?怕是不然。”
他输了一局也不丧气,凑近,用蛊惑又恶意的语调,“你见我这般伤痕累累,羸弱不堪,被你所控的模样……你不心动?”
殷无极亲眼看着,本该空空无人的圣人之眸,此时瞳孔里,却倒影出一头绝望而美丽的困兽。
他甚至被那双幽暗之眸的温度灼痛了。
“啊,你竟然心动了。”殷无极的红舌舐过唇齿,笑了。
谢衍的瞳孔暗雨连绵,仰头看了看无尽的铁锁,再吻了吻他怀中显出凶相的情人的额头,温文地笑了。
“别崖谬赞了。”
谢衍无意伤他,也毫不介意把肉/体暴露在凶兽的尖牙利齿下,更爱这将他压制在怀中,全数控制,恣意取夺的快感。
殷无极的肢体被缚,没有武器。
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有杀伤力。
殷无极悍然俯身,齿列森森,一口咬在谢衍抚摸他脸颊的手腕处,利齿切开动脉,将圣人执剑的腕子撕咬的鲜血淋漓。
舌尖触碰到圣人鲜血,殷无极的绯眸恍惚了一瞬。天生的魔性被激发。
谢衍一声不吭,由着他咬。
凶兽的牙齿嵌在谢衍的腕部,咬合,刺透,鲜血如注。
圣人苍如白雪的腕子血肉模糊,被他啃噬的几乎见骨。
九幽下发出啜饮的声音。
魔君倾城姿容,绝代芳华,却显露狰狞凶相,他无意识地淌下两行血泪。
“味道好吗?”谢衍捧起他的脸,望进他冰冷无机质的绯眸,微微一笑。
圣人的鲜血隐含精纯灵气。
喝点血算什么,谢衍甚至敢舍一身血肉饲喂大魔。何况,这就是他的本意,也省的将血下在药骗他饮。
“……”
“别崖,是要吃了我吗?”
圣人把浑身颤抖的大魔环在怀中,用血去饲养他,也控制他,指尖搭在他颤抖的蝴蝶骨上,轻轻安抚。
有时候,饮血的快感比交/合更强烈。血液被抽离的感觉,教他也有些晕眩,但他心里是高兴的。
心神愉悦之时,谢衍还揉了揉他的后颈,替他顺气,免得他的好孩子喝的太急,呛着。
“……”殷无极浑噩地垂着头,似乎肩膀在发抖。
在他方才尝到鲜血的滋味时,魂魄深处的酸麻感传来。他知道中计了。
殷无极眼睁睁地看着谢衍对他意蕴深长地微笑,指尖在他额间一点,意识转瞬堕入识海。
他的元神倒在识海的血泽中,仰望着幽暗的天穹,泪流不止。
身下垫着破碎的棺,因为心魔遁出,只剩下几块废铁。成群的黑鸦化作心魔幽影,在血沼边缘盘旋,却不敢近前。
在殷无极没有意识的时候,谢衍显然教训过心魔。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