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直到嫁入谢家,生儿育女,如今已垂垂老矣,多少人都已不再记得,曾经她也是武将之女。 眼见事情有不可收拾之态,她开了口,“小辈之间的事,便让小辈们自己处理吧。四姑娘若真是与玉哥儿处不来,届时再说罢。不过老身也多说一句,以王家的门第,四姑娘若要嫁人,定也是个不输于谢家的人家,又有何处不同,终归是殊途同归。” 说罢,便主动起身辞行了。 待送走他们,回过神来,王老夫人也开始问起了错,重重敲了几下佛面杖,朝王静则斥道,“给我跪下!” 王静则早知会被罚,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只是却是一声不吭。 见她这幅不服的样子,王老夫人气急,“你还有理了?好好的一门婚事,非要闹得个四不像,你这是诚心要让王家抬不起头来啊,你父亲像你这般大时,日日闭门苦读,一心及第,事事妥帖,无一不精,怎的生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今日堂中你说的那些话,待之后你该知道她们要如何笑你?连累自己也就罢了,还要累了我王家所有的小娘子。怎的如此不受管教,赵氏,你究竟是如何教的!” 赵鸾鸾从位置上起身,行礼,从容道,“子不教,父之过。若不是王颐之当初非要去那等战乱之地上任,又怎么会让姐儿生在乡下,风沙漫天,地里刨食,没养出精细样子。又若不是他非要在那匪乱之时归京,又怎会让姐儿被贼人拐去,辗转多地,经历坎坷。人之初,性本善,静姐儿这性子,不是她想的,都是别人逼得。如今女儿回来了,他又不闻不问,顽童如何成才?” “你!”王老夫人没想她竟如此大胆,把过错推到王颐之身上。 坐在一旁的方筝,适时开口,“嫂嫂只说旁人之错,为何不曾反省自身,我怎么听说,静姐儿已有半月不曾去学堂了,还是嫂嫂授意的?” 王家最重才学,这话可是彻底惹到了王老夫人,大发雷霆,“你竟然让姐儿逃学?赵氏,你近日来放肆,我看在你已是孩儿母亲的份上,没有说你,没成想,你竟如此大胆!这顽童不成才,我看都是你这个做娘的放纵溺爱。” “今日,你便与四姑娘一同去祠堂反省,待颐之回来,再行处置!” 王静则胡乱站起来,回头看向她阿娘,又看向太婆,觉得有些殃及无辜,“太婆,此事与我阿娘无关,是我真不想嫁。五妹妹不是想吗,那就换五妹妹,何必非要揽到我身上。” “你胡说什么?”方筝破防,“这事与我家雪姐儿有何干系,你休要在这信口雌黄。” 王静则无语,“二伯母,你当我真傻吗?”虽然她向来大条,但也心细,从方才到现在,方筝一直在挑火,又想起王家想把婚约换到王书雪身上,一串起来就明白了。“算了,你爱要不要,反正我是不要。” 方筝简直是要被气死了,她第一次体会到这母女二人原来都是牙尖嘴利的,“你放肆!你自己肮脏心肠想的,非要编排雪姐儿作甚!” 王老夫人被吵的头疼,一个一个地好似都是来与她添堵一样,“都住嘴!王家何时成叫人吵嘴的地方了?这婚事原本如何,之后也就如何,休得再提!” 随即又看向王静则,铁了心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既是不识字,那就在祠堂好好抄习,不把《女孝经》抄够十遍,不许放出来!” 第15章 生和离王颐之50%丨母女50% 王静则一听这,天都塌了,《女孝经》足足有两千多字,若抄十遍,以她的能耐,怕得是十天半月都抄不出来,方才被退婚她都没有现在这般难以接受,一张脸霎时死气沉沉起来。 瞥见她这幅模样,赵鸾鸾心里直笑,不过她也没真打算就这么受着,按道理,除了让王家丢了些许面子,她二人今日没半点可以指摘的。 “太婆这般是否有失公允?” 王老夫人眼神扫来,知道这个曾孙媳突然能说会道起来,她不想听。 可是她不听是一说,赵鸾鸾想说也没人能拦住,“学堂一事,您算我身上,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王颐之也有错,倒不如等他今晚下值回来,一起罚如何?” “赵氏,你怎能说出这般话来?”张氏是一再开了眼,她是真觉得这个儿媳是疯了,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什么话都敢说。 赵鸾鸾嗤笑一声,眉眼嘲讽,“阿姑前几日还说,能为静姐儿讨个公道,怎的今日,在前头是半点话也不说呢。您怕人说道也行,可如今只有自家了,为何还不给,这事,您儿子是半点错都没有吗?他一个御史中丞,难不成还怕论一论对错了?” 粟氏见张氏被怼成这幅样子,也都没眼看,又觉得赵氏当真是非同一般了,这是要把王家搅得个鸡犬不宁。若是叫她无法无天下去,恐会骑在她们脖子上撒野,于是被迫开口道。 “侄妇,你这一张巧嘴,将你阿姑说的百般不是,可即便如此,她也是你长辈。你若都如此无礼,还如何教养四姑娘?” 赵鸾鸾听到这,坐回位子上,摆出一副深闺怨妇的脸色,“伯母觉得我是成心找不痛快,可我可是真心博个不平,王颐之这些年来是如何样子,静姐儿回来,他又是如何样子,你们都看在眼里,我是实在忍不得了!” 牵扯到家事,粟氏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坐在上首的王老夫人,见她不依不饶,也没了心思,她年纪大了,陪了谢家人一会儿,就有些力不从心。况且曾孙都是这么大的人了 ,她插手成什么样子,左不过都是一些夫妻之事,她不想管了。 “罢了,那便等颐之回来,你夫妇二人谈去!”随后就让身边的亲近女使搀扶着进屋了。 老夫人都不管了,粟氏也不想管,她现在觉得这赵氏晦气的很,张氏想训斥人,可是赵鸾鸾领着王静则走的痛快,不给她面子。 回去之后,依旧是母女二人一同用膳,赵鸾鸾没问,反倒是王静则有些憋闷,戳了戳盘子里的饭菜,试探她阿娘的态度。 “阿娘,谢家不退亲,怎么办啊?” 赵鸾鸾平静地吃着饭,与她认真商量道,“谢家不是上赶着的人家,老夫人也说你与谢书玉真不成,便再议。虽难免有些是推脱之意,但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以如今现状,王家无人会支持你悔婚,你娘现在独木难成林,你若真想解,只得等,待娘之后站稳脚跟,寻得时机,届时可解。” 虽然是这么说,可她知道,怕就怕在,王静则仍旧会喜欢上谢书玉,二人天生有这门亲事牵扯,之后必然无法避免接触。 “你今年方十三岁,待你及笄之时,必定不是今日场面,待那时,你若仍不喜欢,娘定有办法能助你解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