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管家说,“少爷那边…”
李泓启转身在烟灰缸里摁灭了剩下的半支雪茄,走出会客室,停在李鹤安的房门口,说,“知道你醒着,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说话,李泓启伸手去开门,开不动,门反锁着的。
“拒绝沟通是懦弱者的行为。”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
“鹤安,你看我们是体面交流,还是被迫施压?”李泓启对着姜管家看了眼,姜管家立马去拿房门钥匙。
钥匙还没拿过来,门锁响起很轻的咔哒声,李泓启满意地颔首,打开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拉窗帘,没开灯。
李泓启伸手打开墙上的开关,看见坐在墙角地上的李鹤安,地毯上放着门锁遥控。
李泓启坐在与他隔了几米远的沙发上,说,“想要什么?”
李鹤安低着头,双手耷拉着垂在地上,对于李泓启的话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鹤安,我没时间跟你耗,”李泓启从来都是上位者,他问话没有谁敢不回答,对于李鹤安的态度他没什么耐心,“这婚要么是在你心甘情愿下结了,要么是被逼着结了,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肯跟你谈,就是心疼你是我唯一的孙子。”
这话就差把‘你不要不识好歹’这几个字说出来,李鹤安嗤笑一声,缓慢地抬起头,长长的额发挡住他一半的眼睛,但是李泓启还是清楚地看见他眼神里的不屑。
“我要他活着。”李鹤安说。
李泓启静静地看着他,李鹤安轻蔑道,“做不到就…”
“他死之前留下了遗言,”李泓启淡淡地打断他,看见李鹤安的表情由不屑变为震惊,李泓启笑了,“如果你想要得到他的遗言,就乖乖结婚、好好地治疗。”
李鹤安胸腔快速跳动,像是涌上一股血气,让他憋闷又激动。
怎么可能,他醒来之后明明所有人都告诉他周袁是当场死亡,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来得及留下什么遗言。
像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李泓启说,“告诉你他当场死亡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痛苦地熬了一段时间,是为了你好,你配合,我就将这段遗言给你。”
李鹤安胸口突然撕裂般疼痛,周袁没有当场死亡,是在痛苦中死去。
甚至还留下了遗言,那时候的周袁该有多么绝望?
李鹤安胸腔那口血气涌入喉咙,他低下头,血液喷射而出。
倒下时他看见了李泓启一向镇定的表情变了样,李鹤安很想笑出声,如果他就这么死了该多好。
不用如此痛苦地活着,不用当李泓启的提线木偶做一个他心目中的继承人,不用去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又是为了他好,什么都说是为了他好,以前是,现在是,就连迫使他和周袁分开也是为了他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