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寅轻轻扫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不耐烦、无语、可笑,这个眼神让翁多没问下去。
韩寅摘下手套,关了灯,推开窗户让风进来,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他觉得爸爸的背影如此陌生。
翁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吞下苦涩,说,“刚刚是我乱说…”
“翁多,”韩寅打断他的话,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淡淡道,“二十多年前的医术不发达,性别鉴定也非常落后,如果当年有如今的技术,能查到肚子里的胎儿是alpha还是omega,我是不会把你生下来的,人的爱与精力有限,我都给了康儿。”
翁多脚下发软,后退着靠在门上,腺体突突突地像是要从他后脖颈跳出来,他伸手一把摁住。
爸爸还说了什么,翁多没听清,一个字都没听清,他看见韩寅转过身来,嘴巴又动了动,翁多眨了眨眼,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转身打开门离开了。
一出书房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扶着门把想要站起来,双腿像是不是他的一样,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有佣人过来扶他,他抓着佣人的手,将自己的力气全部依附在对方身上,才勉强站了起来。
佣人应该跟他说了什么,他听见了说话声,但是没听清。
他不想去听,他要离开这里。
他要离开这里,他不该过来的,为什么要来,不来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佣人扶着他下楼,让他坐在沙发里,翁多不愿意坐,不停地摇着头,“我要走…我要走。”
他往前一扑,趴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啊?”佣人刚准备给他倒水,听见声音返回将他扶起来,翁多浑身在抗拒。
“扶我离开,”翁多抖着手扶着佣人,祈求道,“我要走。”
佣人将他带离屋子,送到了李家别墅门口,翁多扶着院墙,低着头咬牙忍着后脖颈一波波的疼痛。
喉咙里一股铁腥味,他弯腰吐出一口血。
血液深褐色,带着一点血块儿,曹严说过,吐血将会是他的征兆,一个月的期限……莫名地提前了。
他掏出手机给曹严打电话。
“怎么了?”曹严问。
“我……”翁多喉咙又哑又紧,他发出极其难听的声音,“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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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多上午刚出院,没几个小时又再次回来,他倚靠在曹严办公室的沙发里,闭着眼接受曹严的诊断。
“你情绪起伏太严重,腺体的信息素迸发跟不上,加速了它的剥离。”曹严深深叹息,“翁多,现在两个办法,三天内被标记,或者…做腺体割除手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