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曹严继续说,“最重要的还是患者本人的同意,我们最好将所有的利弊和术后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全都告诉他,将选择权放在患者手里,他要是同意手术,我和戴医生随时准备着。”
他解开了手机,微信消息直接蹦了出来,只有五个字。
-曹医生,救我。
曹严站起身,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说,“先就这么说,我这有个患者需要我。”
他走出会议室,给翁多打去电话,“你在哪儿?”
“你办公室。”翁多声音气若游丝。
曹严推开办公室门,扑面而来的味道让他瞬间清楚了情况,翁多失败了。
翁多低着头坐在沙发里,旁边立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他缓缓抬起头,鼻尖发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却对着曹严笑了笑,“曹医生,你的方法不行呢。”
曹严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得知翁多没有被标记他居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非常心疼翁多,心疼他遭的罪,心疼他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将要面临着更大的痛苦。
他走过去,蹲在翁多面前,他的信息素迸发出紫咹苡的化学剂,说明他打了抑制剂,曹严艰难地回他一个微笑,“我一定会救你。”
翁多低下头,笑容慢慢地收敛,他手指搅动,“我的腺体…是不是保不住了。”
曹严不想骗他,但又说不出实话,是的,保不住了。
“我知道保不住…”翁多说,“因为…它真的好疼,我一直…在忍…”
他话没说完,闭着眼睛往前栽了过去,曹严伸手抱住了他,他皮肤发烫,他的腺体又红又肿。
翁多是在忍着极大的痛苦。
翁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好像才三四岁,成天像是一个跟屁虫似的跟在翁瑞康身后,翁瑞康那会儿也才八九岁,对他还没有现在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还算是表里如一,他总是好奇地看着翁多,问他,“为什么你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你是omega,你应该学习别的omega那样,乖巧、柔弱,这样大家才会喜欢你。”
翁多当真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乖巧、柔弱地缠着翁瑞康,直到翁瑞康有一次被他缠的发了病,爸爸拎着他的胳膊将他赶出翁瑞康的房间,“家里这么大,你上哪待着不行?为什么偏偏要缠着康儿,你是不是见不得他好?”
翁多害怕爸爸生气,他冲上前抱住了爸爸的腿,“我想大哥好好的,爸爸你不要生气 。”
“那你就离他远点!”爸爸将他从腿上扒拉下来,“翁多,康儿不像你,你有一个健康正常的身体,康儿他没有,一点小小的病痛都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也能让我生不如死。”
翁多听不太懂这些,他就记得爸爸的语气和表情,生气又难过,还有对他的责备,翁多觉得翁瑞康是故意那样说,故意让爸爸生他的气。
那时候他不懂翁瑞康的身体,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一点小小的病痛都能折磨的生不如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