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打量这人,高马尾利落,腰身收紧仅挂个荷包的人,依稀从其眉眼里辨出几分沈家的人影子。
沈行原紧盯着她:“你就是那个要嫁给沈怀序的人?”
“平妻的事到底真的假的?你要抢纪清梨的东西?”
这人谁,好像是纪清梨那个小叔子。
什么叫纪清梨的东西?说话真难听,按长幼按嫡庶本来就是该她先嫁!
纪妍冷笑绕过他:“我抢了又怎么了?沈怀序不是你哥吗,你自己不会问?”
“你这般就没想过纪清梨……”
纪清梨、纪清梨,短短几句他提了几个纪清梨了,纪妍受不了,转头质问:
“纪清梨是你嫂子吧?”
“你三句话不离你嫂子是要做什么,你喜欢她?”
第32章 妻子在对面落座 数双扶向她的手
仿佛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沈行原眉头猛地一跳,呵斥:“胡言乱语!”
谁喜欢纪清梨了,他问两句怎么就喜欢纪清梨了?
单纯只是杨氏不知道被谁提醒, 开始成日念叨他成婚娶妻的事,沈行原才对这种事敏感了点。
平妻流言事关沈家,他又听到一两句, 顺路恰好过来问个清楚。
他吞咽下,情态急急再正义不过:“流言既与沈家相关, 我还不能问了?”
“相关也关的不是你,你问个什么。不会是私心想知道但做贼心虚, 没底气问你兄长吧?”
沈行原神色突兀顿住, 眉头一敛才强硬拉回主导权:“你不必岔开话题, 我问的是纪家。”
嫁来一个纪清梨难道还不够?
这般毫不顾忌纪清梨处境, 要用流言裹挟的手段也似曾相识, 和纪清梨嫁来那遭一模一样。
若从都到脚都是纪家的安排, 那一切都说得通,可也代表沈行原的敌视防备全是空穴来风。
纪清梨牵他手就不是
有企图,素日多加注意也不是秉公替沈家监督。
是他连那点勾搭价值都没有, 抓到点理由就心安理得窥探长嫂,违背纲常。
沈行原回避深想, 他问:“文昌伯府用上这种手段, 要嫁沈怀序早干什么去了?”
“先前推纪清梨出来, 现在这般不觉得自己可笑?”
纪妍连连冷笑, 她用什么手段了?这流言又不是纪家传的。
流言四起时, 纪文州说可以利用,同她保证纪家顺水推舟加把火,她的目的很快就能达成。
毕竟沈怀序上次能登门提亲, 就是有用,故技重施这次应当最少也该有所反应。
纪妍信以为真,耐心等着她嫁到沈家去的好日子。
可等来等去,只等到沈怀序无动于衷,等到流言转眼间换了方向。
现在流言不提纪清梨分毫,反而都说起纪家是怎么得罪刑部尚书,挑挑拣拣用姻缘攀关系的,妄想二女共侍一夫。
外头人都在笑,得罪了刑部尚书一家,就是纪老爷子也在朝中面上无光。
毫无疑问,这是沈怀序的手笔,他傲慢地连一句话也懒得给纪家。
现在无关的沈行原都能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来教训她了,沈家凭什么这么作践人?
纪妍恼怒,直白承认:“我是抢,是要争,怎么了?”
凭什么纪清梨能嫁,纪文州能靠这层关系分得好处,就她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我先前不想嫁?是纪家偏心不公,给机会纪清梨。你也别在这正义凛然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
“我好歹只看上沈怀序地位权势,要好日子要权臣之妻的噱头。”
“这事该她来说,该沈怀序来说,轮得到你这说不定背后觊觎兄长妻子,想爬到自己嫂嫂床上的人来说我?”
心头被针尖挑破般,连同诸多未曾细想的念头猛然赤裸在人前,沈行原耳朵嗡嗡直响,神色难看:“我哪里!”
声音再不光彩的小下去,他哪里想爬纪清梨床了,一派胡言!
要不是纪清梨自己主动招惹他,要不是别人将把柄送到他手上,他怎么会关注这种事!
手心在出汗,一种无形的、刻意隐藏的道德审判还是落到后背来。
连那些梦全都翻出来,质问沈行原难道没有一瞬间的心知肚明?
他难道没有放纵过贪念私欲,不然既然是监督纪清梨,怎么袖子里的荷包还没拿给沈怀序看,还替她瞒着?
不能回头,不能细想,低劣念头沈行原全死死咬在嘴里,僵直看纪妍走向沈家马车。
纪清梨坐了一路腿都麻了,前面杨氏才和二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