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红烛烧得辟啪,沈怀序站两对合卺酒前,给她选择:“背地做过如何都不甚重要,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点。”
“纪清梨,假夫妻一场,你想将当初患得患失的业果丢回到我怀中,已然成功,可以到此为止。”
“契约已毁在那场火里,我喉口的绳在你手里,现在一切都随你。”
心眼其实不太大的纪清梨顿住。
旁人给什么,她回以什么,一直是纪清梨做惯的事。
身为姨娘早逝的庶女,日子总要这样小心琢磨的过,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更好藏好,否则错失先机。
莫名其妙嫁到沈家,摸索熬过段日子,到底对她而言是好是坏,谁能来为她说明?
纪清梨不知,只是把感受照搬。
沈怀序原来什么都知道。
或者说,他早就是纪清梨做什么都准许,即使要他拿刀对准自己,他也毫不犹豫了。
红帐浅纱崭新,四处亮堂堂,不远处有丫鬟过花灯节模糊短促的笑声。
她慢慢含住梅子姜,尝到里头的酸涩。
龙凤喜烛摇晃的瞬间,纪清梨一点点把发钗插进鬓发中,就这样在绒绒烛火间抬头。
正如初见那日,打发过宾客后的沈怀序踏进屋子,她整个人紧绷,什么都看不清,好像跟着烛火忐忑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