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锐看到新同事,感觉到非常惊愕。
方瑅灵欣赏着他眼眶睁大的表情:“你好,我是方瑅灵,tracy请假,她的工作暂时由我的负责。”
“就算tracy请假,为什么会是你?”
徐锐质疑她的资格,谈亦的用人标准向来严格,方瑅灵不够严肃就算了,甚至还是个在校学生。
在公司里,方瑅灵都尽量保持低调,她编织出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在学校一直受到谈总设立的奖学金的资助,我很感谢他,他也愿意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
方瑅灵看起来完全像有钱人家的女儿,徐锐以为她是硬塞进来的关系户,深表怀疑:“你......被资助?”
她反问:“不可以吗,你觉得我不配?”
“没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徐锐算是tracy的半个上级,他用小领导的口吻说,“既然谈总给了你实习的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做好本职工作,别再像在电梯里那天一样不守规矩。”
谈亦在这时走进办公室。
方瑅灵本来不打算搭理徐锐,他算什么角色,还敢对她指手划脚。
见谈亦进来,她才慢悠悠地答:“哦,我会好好珍惜待在谈总身边的机会的。”
谈亦的视线经过她。
离正式的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她毫不拘谨地坐在位置上,单手撑着下巴,悠闲地喝一杯拿铁,边说话边看他。
临城由夏转秋,天气微凉,办公室的空调温度低,冷气输送到方瑅灵的手臂,她披上外套,补充一句:“学习的机会。”
欲盖弥彰似的。
谈亦没理,脚步不停,径直走进办公室,问徐锐:“海外工厂选址的计划书进度怎么样?”
徐锐一低头,跟了上去,把对方瑅灵的揣测都抛诸脑后了。
工作的第一天,方瑅灵其实做好了忙碌的准备,但不懂是否被有意忽视了,除了给谈亦泡咖啡,她没收到工作任务。
上午闲得在工位上写完了一篇课后论文。
午间休息,林朔接她去午餐。
餐厅订在公司附近,行驶路上,林朔像大人问放学的小孩一样:“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好玩吗?”他又说,“你之前没有和我说过,你要来恒策实习。”
绿灯闪烁变红,车在十字路口的斑马线前停下,窗前经过一行路人。
“想来就来了,难道我做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吗?”方瑅灵语气有些不善,“我也没见你做什么事都和我说。”
你和其他女人上床这件事,不也没通知我呢。
她内心腹诽。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林朔对她的坏脾气见怪不怪,他指尖轻点着方向盘,“今天像吃了枪药,是我惹你了,还是谁?”
“没人惹我。”方瑅灵板着脸,“可能上班太烦。”
她只是突然心生不满。
如果不是因为林朔做的那点儿破事,她才不需要去谈亦那儿当助理,还要看他脸色被他差遣。
林朔侧眼,目光向下,落在了方瑅灵手上的伤痕,她皮肤白,淤青更明显,他皱了皱眉:“手怎么了?”
“去攀岩了。”方瑅灵如实回答,“我发现我一点都喜欢不来你爱玩的那些运动。”
她比较习惯轻松、体面地坐着,等待珍贵的东西被人双手奉上。
这些极限运动纯属自找苦吃,危险系数还高。
不仅是具体的运动,甚至她想要攻略谈亦,也如同攀登一座高山。
奇怪的是,以前她和林朔感情好的时候,她都对他喜欢玩的那些运动敬谢不敏,如今和他破裂了,她反而想去挑战这些以前不接触的东西。
要证明,她不玩只是不想玩,如果想的话她也可以。
林朔沉吟:“不喜欢还要玩,因为我?”
方瑅灵轻嗤:“少自恋了你。”
林朔分出一只手,越过中控台,握住她受伤的手:“那方小姐请给我第二个理由。”
方瑅灵在一瞬间非常抵触他的触碰,恨不得立刻抽出手,但她尽量放松,语焉不详道:“自由心证,你觉得是因为你就是。”
“下次我陪你去。”
“不要你陪。”方瑅灵把脸侧向一边,看着窗外流动的景色,“我自己就可以。”
坐到餐桌前时,方瑅灵将免洗洗手液挤在手心,涂抹均匀。透明凝胶含有酒精,而她的手心布满了攀岩时摩擦导致的细小伤口,尽管肉眼不可见。
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林朔时,密密麻麻的刺痛也在她的手心蔓延开。
下午,方瑅灵依然没接收到工作任务,她闲来无事,布置了一下自己的工位。
临近下班,徐锐跟随在谈亦身后,返回总裁办公室,震惊地看到环境发生的变化。
秘书区位于总裁办公室的门外,自成一个外部空间,而此刻,这个空间俨然变成了一个鲜花展。
秘书桌、会客厅和低矮的茶几上,分别摆放着木质花桶,桶身纹理精雕,插放着剑兰、德国鸢尾和纯白的雪山玫瑰组成的花束,花瓣质地丝绒,舒展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