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都是手牵手的姿势,不是傅怀歌想占便宜,而是方远一步三摇,傅怀歌还是怕累死了国师,会被孟寒找麻烦。
只能一路拉着人回来。
管家的动作很快,没有一刻钟就请方远移步客房。
是距离傅怀歌卧房最近的客房,只要走过一条回廊,两人的窗便会遥遥相见。
方远手被牵着,也不需要安心看路,只顾看着精致漂亮的王府园林。
这比傅府大很多,而且更美。
他的客房外栽种一片竹林,在夜风下沙沙作响。
傅怀歌站在屋外,听着竹叶的动静,又看向方远,眼中是思索,像他这样的身子,不会被这声响吵闹得睡不好吧?
当然不是关心,而是怕会耽误查案。
方远疑惑回看,清透的眼睛透出淡淡的疑问。
傅怀歌倏然回神,说方云卿是病秧子,怎么还真把他当水晶玻璃人一样伺候了。
推开门,收拾利落的卧房很是舒适,屋内点了两盏灯,有充足的光亮,又不会太过刺眼。
方远对此很是满意,走入里面,还有贴心的安神助眠的熏香。
不等傅怀歌离开,管家不知从哪里冒出,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两碗漂亮漂着小葱花的云吞。
个数不多,深夜吃完入睡也不会积食。
“王爷和少爷慢用。”又不等傅怀歌拒绝,他如同来时般飘飘然离开。
方远眉眼含笑坐下,拉住一脸不满的傅怀歌:“刘叔人真好。”
傅怀歌却是僵硬地坐下,他才不想和方云卿一起吃东西,这都是管家的诡计而已,语气不满地说道:“多管闲事。”
方远摇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拿白瓷勺舀起一个清透薄皮的云吞,略微干燥的嘴唇含住半透的云吞,一口下去鲜香四溢,汤汁润泽了他的嘴唇,重新变得水润、粉嫩。
傅怀歌见方远小口小口地吃着,空了许久的胃也在喊饿。
装作前话不是他说的般,粗鲁地将云吞蒯进嘴里,一口一个,没有斯文可言。
吃完后,三口喝完了汤。
他抹嘴的时候,方远碗中还有三个云吞。
漂亮的小云吞在金黄色的鸡汤中起起伏伏,上面沾了些碧绿葱花。
但方远微微蹙着眉,他吃不下了,如果再往胃中撑进三个,那他一夜也别想舒服。
傅怀歌一面心下说着麻烦,一面利落拿过瓷碗,两口吃完云吞:“去休息。”
“多谢王爷。”
方远微愣后便弯弯眉眼,温声对傅怀歌道谢。
次日一早,孟寒下了朝便到国师塔找国师。
但推门后是一室冷清。
他瞬间心颤,眼瞳震动,手指捏紧了门上雕花:“云卿?”
没有人回答,跟随而来的奴仆也没想到国师竟然失踪了!
“去查!”孟寒除了在最初露出了一瞬的情绪,接下来就是隐藏在平静皮囊下的震怒,以及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的害怕。
如果方云卿是被贼人掳走,如果他遭遇了不测……
每一个想象都是孟寒不能接受的。
他眼中冷若寒冰,所有人都以为陛下对国师多有不满,国师是前朝余孽,但又召唤神迹而被放过。
然而他还是被锁在国师塔,禁止外出。
却没人知道,这是皇帝在保护他。
清脆的鸟鸣叫醒了方远,他缓缓睁眼,眼前是一个圆脸的小仆人。
仆人见贵客少爷醒了,手脚轻快地侍奉他洗漱、梳洗,再同去用餐。
殊不知晋都因为他的失踪,皇帝已经要把整座都城翻过来。
傅怀歌却是早接到了消息,他坐在堂前,手上是属下呈上来的军部要务:“孟寒何时如此小气,只是向他借个人。”
前来通报的副将擦擦额头上的汗,对任性的王爷也有心理预估,但没想到王爷会如此不着调:“那王爷可有和陛下商议过此事?”
“当然没有,说了他肯定不借。”傅怀歌说得自在又合理。
副将又擦了擦汗,一瞬间真的有种是陛下做错了的错觉。
“那接下来怎么做?”
“先瞒着,等侦破此案再将人送回去。”傅怀歌又开始转动手上珠串,他可是为了百姓着想。
丝毫不提心里真实想法。
早膳后,方远又和傅怀歌出门了。
先去了市集,今日是十五灯会,已经开始了布置。
两人去了最萧条的一家灯笼店,第二位失踪的就是这家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