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整只手的骨头在鞋底下发出碎裂的连响。
“啊啊啊啊啊……”
周尘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他能发出这样狼狈的惨叫声。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他听到男生冰冷的话语,“把弱小的生命掌控在自己手中,肆意折磨,看着他们挣扎,听着它们哀嚎,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周尘疼得面如土色,脸上哪还有平时被称赞的半分帅气,只有痛苦狰狞。
他痛哼着道,“司……岑……你就不怕……啊!”
咔嚓一声,他另一只手也废了。
再支撑不住,双肘一滑,周尘无力的仰面摔在地上。
他把司岑作为猎物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怯弱无能的男生,会把他弄成这个地步。
直到现在他才真切的感觉到了司岑的疯劲,“你,你敢动我,我家……饶不了你。”
这种时候还在威胁,显然是还没有真正感受到恐惧。
司岑嘲弄的笑了一声,“这才哪到哪,就搬出家长来了?还以为你有多牛逼,也不过是个只敢对小猫小狗下手的垃圾渣滓而已,我知道一个词语叫‘感同身受’,又听说过一句话叫‘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真可惜,我能做到哦。”
司岑踩住周尘的肩膀,俯身,“周尘。”
周尘下意识的睁大眼睛,他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双清冷上挑的狐狸眼,那双眼睛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明明那么让人恐惧,却完全无法把视线从上面移开。
逐渐的,那双眼睛变得越来越诡异,如妖魔一般的竖瞳和猩红的颜色牢牢映在了周尘的虹膜上。
接下来就是他失去清醒意识前听到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这才刚开始呢……”
*
牧栾一整晚都没睡好。
或者准确一点说,就几乎没有睡着。
他不知道岑岑到底有多生气,很多次想给他发消息或者直接打电话算了,但是却又生怕打扰了岑岑的休息而作罢——这是牧栾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好不容易到了清早,牧栾第一时间给岑岑发去了信息,但是并没有收到回应。
这个时候的他仍然在想着,岑岑或许是还没醒,或者是还没消气。
但是心里的不安却在逐渐加大。
一直等到十点多,他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给岑岑入住酒店的经理打了电话,让他安排着去送一份早餐。
只是没想到不过十分钟后他收到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人不在?”
牧栾霍然起身,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说清楚,怎么回事。”
一边说着,他已经直奔衣帽间,单手拿着手机,一手脱下了身上的居家服,换衬衣。
即使是隔着电话听,经理也被他声线中的冷意给吓得直冒汗。
“是这样的牧总,我原本按照您的吩咐去给那位客人送餐,但是按了门铃一直没有人应,打客房内线也没人接,我怕是不是客人生病或出什么意外状况,自作主张用房卡开门进去了,里面没人,不过我看客人的东西都在,或许他只是有事出去了?”
“我马上过来。”
牧栾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当机立断挂断电话,人也已经飞快的换好衣服,一边朝外快步走去。
不过才出房门就差点和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侄子撞上。
“小叔……我,不是来偷听的,本来是打算来问问您怎么还没起……”
牧承业很诧异,一早上没看见小叔,这很不正常。
小叔不是爱睡懒觉的人,他的作息很规律,平时都是六点起床,去晨跑,四十五分钟后回来冲个澡七点做早餐,八点之前出门去公司。
他生怕小叔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等了又等最终还是决定过来看看,没想到才过来就差点和开门的小叔撞一起。
看到小叔脸上的表情,牧承业表情不自觉变得严肃起来,“小叔,出什么事了?”
牧栾倒是不知道,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明显,连粗枝大叶的牧承业都能看得出他的情绪不对劲。
“没你的事……”牧栾急匆匆往外走,“好好待着。”
牧承业:“小……”
回应他的是小叔飞快消失在门口以及一声迫切的关门声。
牧承业皱着眉,有点心慌。
出什么事了会让他小叔慌成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