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充血的眼落在男子身上,满身的痕迹,丝毫不带任何情绪。
男子也就是顾玉琮抬眼就看到了裴漠嗜血的眼神,身体微抖语气发颤。“王爷。”
他之前见过漠王,在他被圣上钦点为探花时,曾在皇宫见过一面。
顾玉琮看了眼被漠王抱在怀里的哥儿低垂着头,双手紧握。
这一家子都是饿鬼。
都逃不掉的。
他也是,澄哥儿也是。
裴漠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疯狂而满足,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邪邪轻笑一声,唇角病态似的微弯。
“他是我的。”像是得意,又像是在炫耀。
顾玉琮身体更抖,裴漠看着不回话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暴戾。
“咳咳!十一,他是你二哥的人,你不许胡来。”
裴域身下血迹一路蜿蜒,小山似的人将白皙的身体罩住。
顾玉琮厌恶偏过头,裴域心里一痛又将人抱得更紧。
该死,玉琮未着衣!
屋外裴漠部下笔直跪在外面一动不敢动,这是主子第三次发病。
这次很是温柔,但,他们也怕得很。
裴漠冷漠看着他的好二哥,须臾轻笑一声,“二哥,澄澄是我的,对吗?”
裴域看了眼那哥儿,不明所以点头。
下一瞬,裴漠微笑的眉眼一沉,眼神阴冷。
“你为什么不叫澄澄弟夫郎!”
“你在惦记我的澄澄是不是?!”
裴域身体一抖,他好冤啊,他怎么知道这是弟夫郎,“十一,你别生气,你冷静冷静,弟夫郎,漠王妃。”
裴域又将怀里的人露出头,“这才是你二哥喜欢的人,你别误会。”
裴漠看也未看,脸上表情更冷,“二哥,你抓我的夫郎进你的房间,你说不喜欢?”
声音轻轻似是喃喃自语,但落在在场的人耳朵里像是裹着无数寒冰。
裴域叫苦不迭,暗骂自作主张的穆图,又恨不得将人鞭尸。
“十一,二哥真是冤枉的。”
看够了戏的余松年轻咳一声,“王爷,王妃瞧着憔悴了些,不如先让大夫瞧瞧,这天寒地冻的可别着凉了。”
裴漠眼眸微动,将人抱得更紧,眼眸一冷又沉了下去。他最珍视的人穿着粗糙单薄的衣物,脖子间娇嫩的皮肤都刮得微红。
裴漠眼眸阴沉沉看了眼屋里的人,猝然大步走了出去,一脚踢开隔壁的门,又将门关上。
“备水,拿最好的衣物过来。”
“是。”
众人松了口气,尤其是徐岁今劫后余生般站起身,这么几年主子没发病,他一时疏忽忘了带强力迷药了。
好在主子尚有几分理智,没有大开杀戒。
裴域松了口气,紧绷的心神一松,失血过多外加腰腹上的伤口让他眼神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