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四周的黑暗不再让人感到压迫,反而有了一种奇妙的亲近感。 这样近的距离下,对方的呼吸都毫无保留地打在了他的皮肤上,林知屿感觉自己好似被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引力拉扯,心跳都开始杂乱无章。 牧绥的指尖不再触碰着他的红痣,而是往下滑落,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力度,像是难以言喻的暗示。 林知屿的呼吸微微急促,他想要推开牧绥,却被好似被这种感觉困住了一般——拇指粗糙的茧摩挲着皮肤上的细腻纹路,手指游走过的所有地方都泛起了难以磨灭的痒,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不自觉地绷紧,陷入了一种既渴望又抗拒的矛盾之中。 “牧绥?”他低声喊了一句,声音比平时的更沙哑。可是牧绥没有回应,仍旧用那双暗沉的眸子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撞入怀中的猎物。 林知屿撩起眼皮,再次对上他的眼睛。 又是这种感觉。 上一次好像也是这样。 珍视的、不舍的,可是又毫不掩盖地释放出浓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像是要将猎物吞吃入腹,融入骨血。 到底是梦到了什么? 又在注视着什么? 牧绥的手指停在林知屿的唇角,指尖微微下陷,顶开上唇的一角,露出了林知屿小巧尖利的一颗虎牙,另外的手指托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 昏暗的卧室里,牧绥的神情仍旧模糊不清,但那种来自气场的压迫却无比真实。林知屿和他对视着,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人用这样的姿态看着,仿佛整个人都被对方牢牢掌控,逃无可逃。 “牧绥,你先放开……”林知屿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尾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 牧绥没有说话。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无声回应林知屿的注视。随后,他忽然俯下身,将头靠近到只有一指的距离,呼吸彻底交错在一起,带着一点红酒的醇香气息和清冷的木质香。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林知屿呆愣在了原地,他甚至忘记了反抗,连呼吸都不受控制地凝滞了一瞬。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撑住牧绥的肩膀,试图把他推开时,力道又被牧绥轻而易举地化解,顺势压在了身侧的墙上。 “等等!你要干什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林知屿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疯了,明明没有任何强硬的手段,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连躲闪的空间都被剥夺干净。 “别动。” 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沙哑得像是从梦境深处挤出来一般。 他的气息很热、很暖,像是灼热的泉水漫过口鼻,呼吸都变得沉重,要喘不过气来。 林知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喊他的名字,声音去却比之前放得更轻。 牧绥没有回应,或者说他的动作已经回应了一切。他低头,靠近,鼻尖蹭过林知屿的鼻尖,手指滑过林知屿的脖颈,大拇指精确无误地停在了他的喉结上,轻轻一按。 “唔……别摸那里!” 林知屿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将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奇异的感觉,危险、压迫,却又让人心生悸动。 可是给他带来这种陌生感觉的人闭口不言,仿佛一切混沌都像是他自己的独角戏。 等到一夜过去,明天早上他依旧什么都不会记得。 被折腾到半夜、困倦难眠的只有他一个,醒来还要竭力保守这个秘密。 林知屿这么想着,又有点委屈。 然而眼眶刚酸涩了一下,就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触感在眼皮上轻轻一贴。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林知屿还没反应过来,就陡然地睁大了瞳孔。 “牧绥……!” 鼻尖亲昵地蹭过鼻尖,下一秒,牧绥没有半分迟疑地咬上了他的唇。 第60章 黑暗里的一切都像是放大的梦境, 感官被无限拉长。 呼吸被掠夺,空气里浮动的像是热浪,顷刻间淹没了他的口鼻, 喘不上一点气来,蒸腾着的静谧像是要将他溺毙。 林知屿睁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牧绥的唇比他的人柔软,带着酒的微甜,烈焰一般地点燃了他的所有理智。 他僵硬在原地, 耳朵嗡嗡轰鸣, 好不容易能够感受到一点气息, 可是呼吸都不敢用力, 唯恐下一秒心跳的声音就会被牧绥听见。 他甚至无法分辨这一切是一场梦游驱使下的偶然,还是藏在某个角落里,被层层包裹起来的潜意识终于突破防线泄露了出来。 可是牧绥仍旧没有停下。他咬住林知屿的下唇,用牙齿轻轻摩挲了几下, 力道克制又迟缓, 却也因此显得格外的磨人和执拗。 像是要确认什么, 又印证什么。 随后, 他稍微退后了一点,浑浊昏暗的眼茫然地在林知屿失神的脸上剐过一遭,又重新贴了上来。 一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