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 他灵光一闪, 猛地抬起了头。 牧绥疑惑地侧过头看他, 还没来得及问, 就见林知屿对他露出一个讨巧的笑。 下一秒,他说道:“不好意思啦。” “什么?” 轮椅猛地向后滑了一道,又倏忽停了下来。 林知屿的手垫在牧绥的脑袋后面, 没让他撞到, 另一只手又悄摸摸地按下了键,轮椅顿时又转了个方向。 牧绥:“……” 林知屿抱歉地笑了笑:“没忍住, 怪好玩的。” 但下次还敢。 牧绥扶着他的腰, 冷静了半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他也没有阻止林知屿, 任凭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操纵着摇杆漫不经心地玩,搭在后腰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像是怕他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定制的轮椅比普通款的要宽,即使是两个人这样坐着也不会觉得拥挤。牧绥扫过他认真研究各项指令的侧脸,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交了出去,方便他直接使用操控面板。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思路会拐到奇怪的地方,要不是因为林知屿的神情太过专注,他真的会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绮念。 他静静地靠在轮椅上,想起林知屿刚才问他的那句话,为什么会喜欢他。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 大概是喜欢他不按常理出牌,喜欢他狡黠又鲜活,但最喜欢的可能是,他让这个世界终于有了真实的颜色,觉得哪里都不再冷清。 轮椅的轮胎猝不及防地磕上衣柜,林知屿吓了一跳,慌忙收起了手,玩心也猛地淡了下来。 他坐在牧绥的腿上,目光从他的眼睛滑过,走过他高挺的鼻梁,又落在他的唇上。 突然就想再讨要一个吻。 他这个念头来得毫无预兆,也不想压抑,刚把手收回来捧上牧绥的下巴,就听到了卧室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敲门声,随后便是厨师小声的问话:“请问,这道菜需要放辣吗?” 林知屿如梦初醒般从牧绥的怀里挣开,站起身,喊道:“多加辣,谢谢!” 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动作太急,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他转头看了一眼牧绥,像是担心自己刚才的举动会显得太慌乱,忍不住解释道:“怕厨师等太久……” 牧绥抬手掩唇笑了笑,点了点头,却不拆穿他的窘迫,只是低声道:“嗯,下次让他们带菜单来,免得打扰到你。” 吃完晚饭之后,厨师离开,公寓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林知屿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只能在客厅拉着牧绥把上次的那部电影重新看了一遍, 结果打开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心黄,所以才看什么都黄。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昆曲传人,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徘徊不定,最终找到自我的故事。随着戏曲的没落,戏院从最开始的高朋满座到现在的人影寂寥,很长一段时间,他一抬眼,看到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观众席,从前一起唱戏的同行走的走,散的散,可是他从小便接触这一行当,除了唱戏什么也不会,再无谋生的手段。直到容身的戏院也被拆除,他无处可去,却意外撞见了一位离家出走,想要组建摇滚乐队的少年。 很诡异的搭配,却在创作者的镜头中碰撞出了奇妙的火花。 真要说起来,这部电影的内核倒是有点像《心灵奇旅》,可惜林知屿那天晚上的脑袋浑浑噩噩,短暂的清明时刻,只看见了屏幕上那一场象征着主角彻底解放的情|事,甚至后来回想起来,还一度误会了牧绥—— 在思考他当时选择这部电影,是不是也有点不安好心,有意暗示。 罪过、罪过。 林知屿默默在心里给他倒了个歉。 然而他的眼神太露骨,牧绥早就注意到。他停下削苹果的手,用小刀蒯了一小瓣,送到林知屿的唇边。 后者垂下眼瞟了一眼,这回倒是毫无心理负担地用嘴接了过去。 “在想什么?”牧绥问他,“喜欢这个导演的作品?我让李青时去联系一下他……” “等等、别!”林知屿一口气咽下了嘴里的苹果,差点呛了个正着。他捂着嘴咳了几声,才说道:“喜欢是喜欢,但是,是作为观众的喜欢。我还想等这部戏演完之后,找个好玩的地方躺个一周呢。” “想去旅游吗?” 林知屿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牧绥又问:“不带我?” 那不是之前没有确认关系吗。林知屿在心里偷偷回答,而且到那个时候,我俩的协议也差不多到期了,他功成身退,重回自由身,可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玩完还得回来履行和公司的合约。 天杀的无限娱乐,这都是什么霸王条款。 “您要是想,也可以一起去啊。”林知屿随意地说道。 牧绥敛了敛眼皮,倒是没有立即回答。 不过林知屿转念一想,以前只要养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