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淮已向老板娘将手环买了下来。他们在花店中逛了一回,连淮又买了两样为她戴上,越发显得她人比花娇,美不胜收,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他挑的都是上上等的,眨眼间就是几百灵石,却浑不在意,仿佛为她花的越多越开心。
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傻哥哥。崔莹在心里笑着,越发觉的甜蜜。
“那我也给淮哥哥买一样吧。”她回身挑拣了放在最前一排的白花胸针,故意道,“这个是店里最便宜的,我买下来也不心疼。”
连淮见状笑道:“我的大人哪里是缺灵石的,我知道这是在敲打我,要我明白自己只配得上这个价钱的,可别恃宠而骄了。”
崔莹被他这一本正经装委屈的模样逗得笑眼弯弯。
“很好很好。”她踮起脚尖,将胸针别在他的衣服上,“悟性真高。”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她又问。
连淮点头,报出了一个名字。
崔莹却摇摇头说道:“这是金陵的叫法,在我们西州叫春雪兰,每逢到了开春时节,人们就会把它采下来编成手环或是胸针,戴在身上以防蚊虫叮咬。”
她收了笑,眸色便不自觉地温柔,柔声道:“我瞧淮哥哥走到哪里都受人喜欢,可见万物生灵无所不爱,想来蚊虫必然也喜欢了,就想把这个送你。青莲居旁又有湖,又有树林的,你戴上这个,也好解解蚊虫烦饶。”
她望着别在他胸口的春雪兰,心中却有一种不会说出口的念想。
她从小在西州长大,春雪兰是她见过所有花中最洁白纯美的花儿,不染凡尘,像偶入人间的仙子那样。虽然开得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却分毫不因为数量之多,而损其半分仙姿,反而更增了几分神圣感。
她从不觉得能有谁配得上这花儿,如今却欢喜地亲手将它佩戴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连淮见她说得如此细致,知道这是她有意送的,心中顿时惊喜。
他下意识伸手抚上胸针,在即将触到时,却又生怕碰坏了连忙缩回,便不自觉地笑了,道:“多谢莹莹。”
崔莹见他正经道谢,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牵着他出去逛。
他们边走边瞧,见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
崔莹不似同龄少女喜欢那些泥制或瓷制的娃娃,她觉得它们笑嘻嘻的模样怪吓人的,反倒喜欢木雕隼牟一类,站在摊子边上把玩半晌。倘若有搭成的,她就高兴地牵他来赞,若搭不成,她就把半成品往连淮怀里一丢,反正他总之是有办法的。
再往前走,便见一处精致的戏楼正处在闹市中央,前面人来人往,嬉笑怒骂,似一出繁华似锦的人间喜剧。
“就是这里了。”连淮笑道,牵了她的手进去。
两人一起上了二楼,选了一处无人可见的靠墙位置坐下,点了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