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过分的是,他第一下砍时,豁口还很明显地扩大了一些, 但现在, 那豁口却越砍越看不出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谢铭迟的错觉, 他总觉得半个小时过去,这豁口一点都没有变大, 还和原来长得一样。
怪了。
谢铭迟慢下了速度,开始观察起斧头落下时的情景。
不应该啊,明明他这么用力。
谢铭迟索性停下手来,皱了眉。
万无秋刚才砍的时候也这样吗?半天砍不出一点来?这种情况下他还砍了这么多,也是怪不容易的。
“咳咳……”
仿佛又吸入了浓厚的雾气, 谢铭迟的喉咙敏感起来,呛得一阵咳嗽:“阿无,你……”
本想叫万无秋过来问问情况,但他扭过头,根本不见万无秋的身影。
别说是万无秋,曲夫子、岑夫子都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周围不知何时又起了大雾,浓重的白色水雾将四周的场景包裹得严严实实,也许万无秋他们还坐在刚才的地方休息,但是在雾气中,谢铭迟根本看不到那片区域。
不对,这雾不对。
谢铭迟警觉起来,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他能看到自己斜前方的人还在砍树,他刚过来时那人就在砍了,现在都还没有停手。
男人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累的样子,只是埋头苦砍,只是长时间的劳作下来,男人的动作已经有点迟缓,却不带一丝犹豫。
谢铭迟眯了眯眼睛,更加仔细地看着那男人。
他所砍的树木也已经有了大半的豁口,进程只比他慢一点。隔着浓重的雾气,谢铭迟看不清男人身前的树木豁口究竟有多大变化,只好静静地观察。
五分钟之后,雾气依然,谢铭迟却不觉得那豁口有变大。
真邪门。
谢铭迟心想。
这树木明显是故意在拖累他们制作傩面的脚步,按照这个速度,他们在日落前肯定没法完工。
谢铭迟咬牙,继续砍了起来。
只是这次,手上的斧头仿佛有千斤重,举起来一下都很费劲,砍在树干上时,仿佛所有的力气都使到了棉花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斧头一下下朝树干砍去,谢铭迟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在流失,但毫无成效,甚至连带着大脑都开始模糊,意识逐渐迷离……
大雾中好像带上了一丝甜腻的味道,从四面八方把他包裹起来,整个人像跌进了棉花糖织成的陷阱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