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迟微微蹙眉, 伸手捏着白君泽的胳膊,白君泽立刻惊呼一声抽出手:“干嘛干嘛,万无秋看见又要盯着我们了。”
白君屹:“就是就是,上次就因为吃了你家两块糕点, 他在我们跟前有意无意内涵了我们好几次。”
温热的, 实体的。
……难道是这里的npc?
谢铭迟这么想着, 往四周看去,却发现跟自己一起来的贺岐他们全都不见了, 不管是渊阁内还是门外,丝毫不见他们的影子。
身边只有这些诡异的旧日同窗,就好像他真的回到了从前。
渊阁内燃起袅袅檀香,白氏兄弟嘻笑着坐在了谢铭迟前面的位置上,路过的田公子看着谢铭迟还心有余悸, 离开了自己原本的座位,坐到了更远的地方。
谢铭迟:“……”
难道是幻境?
但这幻境也太真了,人的性格、语气、触感、燃香,竟然都别无二致,真实得就好像谢铭迟只是度过了一个做了噩梦的休沐日,又回到了泮宫。
谢铭迟刚有怀疑自己的意思,突然间大腿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很快就找到了疼痛的来源,是放在裤兜里的手链。
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谢玥卿刚才采取了措施,让他清醒。
看着手链,谢铭迟那一点恍惚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当下就坚定了信念。
他现在看到的一定是幻境,并不是真实,也许这幻境的目的就是乱人心智,让他在课堂上出错。
这么想着,接下来旁边再有人和他说话,他也不再理会,只是端坐着,等待夫子过来。
没过多久,渊阁外的编钟无风自响,准确地敲了五声后停下来,浑厚的钟声穿越鼓膜直达心灵,给每个人的脑子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钟声落下的那一瞬间,有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手上握着一卷书,步履蹒跚地走上讲台,跪坐下来,努力撑起眼皮扫过台下的学生。
谢铭迟的心也在与他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咯噔一下。
这是章夫子没错。
章夫子有一个小习惯,就是在查看学生是不是全到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身子往前倾,同时右手食指一下下地敲着桌案,似乎在给自己计数。
只是面前的这个“章夫子”是左手食指在敲桌子。
是他又不完全是。
谢铭迟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他看到了一样的场景。凌千刚才说了那么多,但却完全没有提到幻境的事,按理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小细节,而是一不小心就会沉沦其中的陷阱,但她却没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