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9章</h1>
“还有呢?”德蒙特似乎来了兴趣。
“他被保护得多好,根本对黑暗面一无所知,哪怕有你的提醒,他也只会把这种罪恶感加到你的头上来,认为只要没有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说不定现在他都还在这么想。没有抱怨的意思,有时候我会想这才是爱吧,你把洛希培养得像个人,而把我养成了一件趁手的工具。”
“你不情愿了吗?”德蒙特翘起二郎腿,手重叠着搭在膝盖上,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
“不,就像我说的那样,只是突如其来的怀旧。”佩斯特看着院子里那棵枯树,思索着它到底比自己要大上多少岁,或许,它说不定年龄比德蒙特都要大。
“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爸爸,我还没有那么不懂感恩,而且,”佩斯特转身回到客厅,在德蒙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我还是记得饥饿是种什么感受的。饥饿,虽然所有的饥饿都是饥饿,但是拿着刀叉切割牛排的饥饿和用指甲,用牙齿撕扯腐肉的饥饿从来不是一回事。”
“怀旧不是坏事,或许是我上了岁数了,有时候我也会频繁地回顾过往。”德蒙特语气悠闲,“所以,今天我在翻看故纸堆打发时间时久违地想起了一件事。”
“我能问问是什么吗?”
“当然。”德蒙特掏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支,又取出一根给佩斯特,后者没抽,只是把它夹在指间,“那就是,你一开始并不是那个我想带回来的孩子。”
“还有别人吗?”
“没错,一个男孩。家住在北方,一个冷得要命的小村庄里,你知道,封闭与无知是邪恶最好的温床,那个村子的人们,包括他的父母,他们崇拜着不死的腐朽与燃尽万物的烈火,所以,他们也乐得折磨,凌虐自己的孩子,甚至在仪式上把他送出去给众人取乐,哦,没错,取乐,我就是那个意思,你大可以朝最黑暗的方向设想,没有问题。所以,你也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当我的手下把他从献祭仪式上救出来后,整整半年,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我能想象他被培养出来后会是一件多么锋利的武器,多么趁手的道具,多么昂贵的资产,不过,很不幸的是,后来他从基地里失踪了。而我忙于公事,也无心过问这种一个有点潜力的孩子失踪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认识这个男孩吗?”佩斯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