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15章</h1>
他听到佩斯特的声音:“科因,发生了什么?”
没有回应。
洛希的视线到底是避无可避地来到了讲坛前,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无力地垂下的手,手背皮肤是一种缺血的惨白,青紫色的血管浮凸起来,清晰可见。
一把手枪也挂在那里,这只手的食指仍然松松地扣在扳机上。
许久以前,这只手的主人曾经也这样握着一把手枪,站在死水池里,把枪管对准自己的头颅,然而那时烈火融化了一切,连同子弹与枪身。
而如今,那颗迟到的子弹终于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有声音从他咽喉里挤出来,洛希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发出这种声音,一种古怪的,伴随着抽气声的咯咯声,像是老旧的木偶活动它久被尘封的关节。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讲坛前,随后再也维持不住平衡,斜倚着祈祷用的长桌跪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为什么,他不是应该重生的吗?”洛希语无伦次地说。
科因跪坐在讲坛上,搂着德雷克,后者靠在他身上,暗沉的深绿色的双眼正对着洛希,血和透明的脑脊液顺着额角淌下来,他无法形容科因脸上的神情。
佩斯特走到科因身边,抓住了他一只手,佩斯特轻声说:“松手吧,科因。”
“已经没有用了。”她说。
她把科因攥成拳的手一点点掰开,手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而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是几块较大的沾着脑浆和血液的头骨碎片,碎片深深扎进了掌心,却没有丁点鲜血渗出,科因体内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流淌过血液。
雷声终于是响起了,它沉闷地滚过每个人的心头。
有人在鼓掌,掌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清脆。
洛希回过头去看,掌声来自教堂的角落里一个浑身裹满绷带的女孩,她鼓掌,起身,走过来,走到他们面前,眼中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
她说:“一出多么精彩的好戏,一个多么两全其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