氲,似是将她心中饱含的千言万语都化开了。 嵇恪眉间一皱,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姜穆宁未来得及收拾自己的情绪,仓皇撇过脸,跨步进了电梯,背对着嵇恪,心知以他的敏锐,必定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异样。 但她没办法解释任何东西,和嵇恪说什么前世今生,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和想扑到他身上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惹得他厌烦。 她只得胡乱扯道:“不瞒嵇先生,我也见识过不少邪祟,箐箐姐本身就是能够和邪佛一战的风水大师,她身边还有昝道长全程陪同,今晚还来了京市玄门和云笈宗的前辈们……” “如若那邪祟能附在箐箐姐身上,还不引得他们察觉,那必定是极厉害的,我担心一般的人,会看不出那邪祟的存在。” “而且……我和箐箐姐本就有些误会,她脾气急,心思敏感,我要是闹了动静去看她,又什么异状都没看出来,我怕……她会更加误会我。” 原来是这样。 嵇恪回想刚才和白箐箐的一面之缘,两姐妹确实关系不善,姜穆宁有些担心也属正常。 他笑道:“这你放心,不是嵇某托大,若我请的那位看不出,天下就没人能看得出了。他今日也在,我现在就请他为你姐姐查看,定不会让她发现。” 姜穆宁迟疑地点点头,对嵇恪露出信任的笑容,心中安定。 这样一来,阿恪就不会随便找个风水师去,能去看白箐箐的只有小叔。 阿恪说得对,如果连小叔都看不出异样,那天下就真的没人能再看得出白箐箐有没有问题。 …… “吃烤羊腿吧,点两条够不够。” 白箐箐见众人没有疑议,便仰脸对服务员笑道:“再加两条烤羊腿,香辛料单独拿上来,我们自己放,就这些,麻烦快一点,谢谢。” 她合起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先喝了口茶。 濮月灵看得目瞪口呆:“我们能吃的完吗?” 他们一桌六个人,男同志连导演、包老师和昝道长,就只有三个,陈睿好不能当男的算,他控制身材,晚上只吃草,自己也在减肥,连米饭都没要。 箐姐这点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吃的完,我现在饿得能吃下八头牛。”白箐箐笑吟吟放下茶杯,瞥了眼饭店门口,眼中笑意减淡不少:“而且……我们今晚还有客人。” “客人?”桌上几个人都一愣,顺着白箐箐的眼神,看向门外方向。 他们吃饭不在宝桐,是开车到距离最近的鸡原市,因为时间晚,怕进市中心没吃的,就在郊区随便找了一家还亮灯的饭店停了下来。 这饭店跑堂原本都准备拖地,看见他们一大帮子人进来,这才又把板凳都拿出来摆好,重新烧水给他们上茶水。 这个点儿他们哪儿来的什么客人? 导演还有环节? 濮陈和包子实看完门口,又一齐看向正在发消息的乌巍然,对方察觉到视线,赶忙抬起头来摇了摇:“我没安排。” “是我的客人。” 白箐箐无奈笑了笑,几人正懵懵地点头,就听见身后传来车子响动,又纷纷扭头回去,看见被车灯照亮的夜色中走出来两个人,身高腿长地逆着光走进餐馆。 两张脸肌肤白得像雪色浸润过的薄刃,被黑色西装映衬得晃眼。 “好装逼,夏天还穿高领。”濮月灵和陈睿好低声吐槽。 “这俩人咱是不是见过,有点眼熟。”陈睿好道。 “有吗?” 濮月灵回忆,觉得这俩人装逼归装逼,但长得也着实好看,要是见过应该很难忘记,正思索着,就见两人已经近前了,立马噤声坐直,脸上摆出适时地微笑。 服务员来问他们几位,穿高领的那个指了过道另一边的座位,让人上了两套餐具,安静坐过去了。 剩下那个站在他们桌前,雪白的面上扬起浅笑,对白箐箐道:“不介意加一个位置吧。” 乌巍然刚打上电话,此时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立马站起身对着来人欠身招呼道:“夔先生,欢迎欢迎,当然不介意,您坐我这里,我再加一个凳子来。” 说罢,他又回头:“服务员,菜单!” 嵇夔微笑:“不用麻烦,您坐,我在这里加一个位置就好。” 乌巍然了然地冲服务员摆摆手,说不用了,拍拍身边包子实的肩膀,带头动起椅子来:“来大家挪一挪。” 一桌人挪起位置,高领西装保镖端来一个塑料凳,在嵇夔站的位置放下了,服务员也新上了一套餐具,说话间,已经开始有菜陆陆续续开始上桌。 白箐箐低头,看看放在自己身边的凳子,听见头顶上的人假惺惺客气道:“白小姐,打扰了。” “嗯,是打扰了,待会儿油星子崩你身上不关我事儿啊。” “那是自然。” 俩人对话像是颇为熟稔,一桌人看得眼观鼻鼻观心,一时都没说话,安静看着白箐箐和这位夔先生同时动手拆开餐具。 乌巍然热场,招呼大家动筷子。 桌上的声音立马又热闹起来,小朋友们随意扯着话题闲聊,余光具是默默瞥着新加入的嵇夔,将他从头到脚悄悄打量了个遍,想起他是今晚来救援的京市嵇家的人。 能使唤得动京市玄门,有能力带那么多风水师过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凡人,也难怪导演对他那么恭敬。 白箐箐把手中攥了一团的塑料封膜递到嵇夔面前。 嵇夔愣了愣,张开大掌把她手中的塑料膜接下了,听小姑娘道:“垃圾桶在你那边,劳驾。” 他顺着白箐箐的话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脏污的粉色垃圾桶在他脚下,沉默地伸手,把两团塑料膜都扔了进去,随后向周围看去,准备起身。 “坐吧,这里能洗手的只有饭店后面的公厕,等你去完回来,这身衣服都不想要了。”白箐箐把人一按,身子朝后仰了仰,让人把烤羊腿的架子端上桌。 嵇夔果真听她的话坐下了没动,等服务员走后,凝着一双眸子看她:“你认识我?知道我有洁癖?” “像您这种出身的有几个不是讲究人啊。”白箐箐笑了,一刀扎在滋滋冒油的烤羊腿上,手起刀落:“今晚夔先生大驾光临,找我什么事儿?” “白小姐能掐会算,不如算算看,我为什么到这里来?” “给多少钱啊就让我算,不说算了。”白箐箐饿得两眼昏花,多说两句话都觉得头晕,一口吞了手中羊肉,快要被香酥的小羊感动得落下泪来。 嵇夔的保镖默默递了湿巾到他身侧,又换了一套滚水烫过的餐具到他身前。 嵇夔擦净手,用餐刀切起羊肉,慢条斯理地呈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