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继续刚才的话,打断白松旭的激情辩白:“所以你因此对姜穆宁肝脑涂地,帮她用了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强抢资源,对付她的一切对手,甘当她事业的垫脚石。” 白松旭没声儿了,对这个转折有些猝不及防。 “姜穆宁原本要上的节目是恋综,原有的轨迹里,你是被她带进节目转换心情的,却在节目里和她大秀兄妹情,处处欺负你的亲妹妹白箐箐。” “为了防止你犯蠢,我明说了,白松旭,你成了姜穆宁手中的一杆枪,你明白吗?” …… 沉默在休息室里静静回转。 白澋诚看弟弟垂着头不说话,整个人都失了魂似的,知道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就是心里和嘴上还不肯接受。 最后道:“这个世界现在出了点问题,姜穆宁也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穆宁了,你小心点儿她吧。” 白澋诚起身,离开之前叮嘱他:“白松旭,把你的嘴闭牢了,我应该能相信你,不会把这些话蠢到和姜穆宁说吧?” “我才不会!” 静止了半天的白松旭猛地在椅子上挺身一弹,后知后觉自己屁股疼,伸手捂在后面冲大哥大喊:“我又不是不知轻重!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傻子待!我!” 白松旭呼哧呼哧粗喘着气,看大哥明显不信任地最后看他一眼,拉开门走出去,不争气地被气掉了眼泪。 自从掉了第一滴泪后,眼泪就止不住地一颗颗往下掉。 白松旭张嘴无声哭了一下,觉得太丢人了,把桌上早就泡发了的泡面拖到自己面前,将盖子揭开。 温下来的水汽顺着锡箔盖子往下滑,掉进软塌塌的面上,白松旭一边大口吃着面,眼泪一边往下巴尖上滑。 他的人生怎么是这样的! 他的人生怎么成了这样! 家里真的会破产吗? 大哥坐牢出车祸身亡,二哥被毒贩当成人质受尽折磨而死,三哥会成精神病断手瞎眼还自杀?三哥不是会自杀的人啊!还有他…… 他怎么可能会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去抢资源呢,他最讨厌不公平的事,不然也不会不靠家里,自己去参加选秀一场场PK下来,他就算是为了宁宁也不会用肮脏手段的…… 大哥凭什么那么说他。 白松旭的眼泪掉得越来越汹涌,很快眼前就花糊一片,连自己在吃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心中紧张愤恨,握着塑料叉的手抖着将叉柄捏紧,强压下心中恐慌。 就因为白箐箐的心声? 大哥就那么确信她是对的?没准她也是猜的呢?白箐箐自己就那么确定自己的猜测? 白松旭吞下一大口面,将自己嘴塞得满满的,伸手将眼泪抹掉,眼前视线重新变得清晰,心中已经拿定主意。 他要去找白箐箐问个清楚。 不,是侧面打听清楚。 白箐箐那个人,如果他直着问了,就白箐箐和他不对付的样儿,肯定不会老实告诉他,没准还会在心中大骂他一通。 白松旭一口将最后的面汤干掉,呱嗒一声放回桌面上,愤愤起身。 他要现在就去! * 三楼。 白箐箐房门口。 白澋诚站在门前回头,看见走廊上大步走来的白松旭,不用问就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人不在,回去吧。”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e?n?????????⑤?????o???则?为????寨?佔?点 白松旭靠近,眼底微红着,明显是刚才哭过,此时一张脸绷着,半信半疑地走近道:“白箐箐不是每天都睡得很早,怎么可能不在?” 白澋诚身子让开,做出请的手势。 白松旭知道大哥不会骗他的,但还是用力敲门了,一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是不是在洗澡,或者是她睡着了没听见?” 白澋诚也就比他早来几分钟。 敲了两次门,中间也等了一会儿,但里面既然没有回应,那就只能明天再来。 “我打过内线了,她不在。”白澋诚拦下白松旭砸门的手:“而且,不论是你说的哪种情况,她都不方便,明天再来吧。” 白松旭皱着眉。 今晚时间确实不太方便,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明天再问也一样,只是正待转身之际,白松旭忽然想起来:“我是来问那啥的,可大哥,你不是什么都清楚了吗?你来问什么?” “我有别的事。” 白澋诚心中不定。 他原本是来找白箐箐谈结盟,打算将他觉醒的事挑明,拿出诚意来和白箐箐合作。 可这么晚了她不在房间,今晚他又才问过她思明的事情。 白澋诚心中不安,总怕白箐箐现在不在是因为二弟,难道是思明那边又生了什么变故? 可即便是如此,思明远在国外,白箐箐还能一夜之间赶到吗?訾文滨能将思明的位置告诉她? 兴许是因为别的突发状况…… 白澋诚思索一番,拍一下白松旭,自己径直 离开了,白松旭看着大哥的背影,总觉得他心事重重,撒开脚步跟上去:“大哥,你又在想什么?你等等我!” …… 二十分钟前。 白箐箐洗完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正模糊地陷入睡意,耳边突然听见“砰!”地一声闷响。 从不知何方的位置飞射弹来,似是撞入她的耳膜,惊得她睡意飞散,猛然清醒过来,捂着自己的右耳,听见遥远的声音低微地响在耳中。 “箐箐……向你,祈祷……” “……希望罗志辉能平安活着回家。” 白箐箐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缓缓放下捂着右耳的手掌,辨认出这万千声音中的其中一道—— 白思明。 * 金州沙场。 浓重的血腥味儿充斥小小一方逼仄昏暗的空间。 四周静到极致,连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最后传来的一声枪响在小队四人的耳中回荡。 白思明检查完罗志辉的情况,迅速脱下手套起身,将耳朵贴在泥壁上听,一边用双手手掌在洞穴四壁一寸寸摸去,时不时扣下一点儿岩土来碾在指腹,放在鼻子下闻。 一个小时前,家里电话来的那一刻,行动刚好开始,罗志辉是前锋,当时已经第一个进入,立马被强劲的火力围攻,他们根本来不及往后撤。 这次果然是个陷阱…… 如果不是箐箐的电话绊住了他,他应该也瞬间落入桑拓的强攻中,连寻找掩体的时间都来不及。 掌下洞穴四壁干燥,没有一丁点有水汽的迹象,白思明双手向地上摸去,却沾了一手湿润温热的血液。 他流下一行血泪,拍拍罗志辉的双肩和脸颊,贴在他耳边气声道:“别睡,我们还有机会,我……我有可靠的消息,这里的矿洞连着蒙桑河。” 箐箐,哥哥诚心地向你祈祷。 白思明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