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心中思索起对策。 白书霆和白澋诚在国内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和姜家杠上了,猛烈攻击姜聂两家旗下大大小小的产业,就连商业之外,聂婉晴的实验室都受到了影响。 明明只是一个东省首富,白书霆和敖心逸却有本事中断姜氏的资金链,不愧是能蹦跶到大结局才死光的反派,白箐箐看了都想给他们鼓掌叫好。 问题就是—— 崩乱的剧情显然又提前了。 她一点都理解不了白敖两家这么做的目的,况且她现在既不在国内,又没有像原书中写的那样,在小说后期用血缘亲情做要挟,非要白书霆和敖心逸对付姜缙和姜穆宁。 但从结果看来,即便没有她,白家仍旧在完成反派的使命。 白箐箐三两下将牛排解体,叉了一大块肉放在嘴边慢慢咬,心中微沉。 她平日没少当着白家人的面,一个个儿分析他们的行为动机,也没少说他们的最终下场。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听到多少。 白家现在这么做,有这个原因在其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想提前反击,保全自己,却刚好吻合上反派一家原有的安排路径。 天道在这期间没什么疑议,女主的家族也因为白家的动作真正受到损失。 说明这个剧情被他们进行下去了…… 同理可证……想要弄死天道也要在相应的剧情点发生,天道才最有可能做出反应。 她要提前推动大结局。 白箐箐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很快放下叉子,从口袋中摸出一个葫芦来。 葫芦腰上的红绳的结打得更长了,一路打到绳尾。 她稍微将红绳散开一点,摇摇葫芦,问里面的邪祟:“上次的天道好吃吗?” 葫芦里没有回音。 白箐箐又散开一个结,更用力地摇了摇:“别装死,上次你还和我讲话了。” 餐厅的佣人收回眼神,目不斜视。 白箐箐脑海中传来回音:“……好吃。” “你之前和无裳是不是在全国很多的地方都抓人布阵了?你要是帮我这个忙,我还给你抓天道吃,让你一次吃个够。” “……” 虽然邪祟没有回应,但白箐箐感受到一股质疑感,当即从餐桌前起身,带着葫芦往室外走,一边摆手,让身后的人别跟着。 “没用的东西我留着也没用,要么帮我,要么现在死,选一个。” “什么时候?” “就现在。” 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绿草坪上,细小的身影在强日光下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 白箐箐回忆书中原文。 曾经被她一眼带过的细枝末节此时一一浮上她的脑海。 无裳为了培养神灵,代替现在的狗天道,打算从龙脉和天脉的两条路径动摇天道根本,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布下阵法。 无裳带着邪神每到达一个地方,就会就近取材,在当地附近抓人培养信众,顺势将一些命格特殊的魂魄投入阵法中,以待将来启用。 作者在大结局的时候渲染全局动荡的气氛,还曾描写过全国各处都爆出邪.教的新闻,也以此来侧面描写无裳在为他的密谋做准备。 现在无裳死了,他曾聚集过的人和准备到一半的阵法都还在。 现在正好让邪神把他曾做的那些功课都一一捣毁。 新闻照样可以有,只要全国各地爆出一些灵异和玄学相关的新闻,应该就可以符合这段剧情的条件了。 …… 九月上旬,整整半个月。 白箐箐都一边修炼,一边带着邪祟,在全国各地范围一一追寻无裳曾经走过的地方破阵,每捣毁一个无裳的据点,特调局的人就会跟着来扫尾。 能救的人都带回去救,救不了的就只能散了魂魄,将尸体好好收敛。 扫尾之后发几个充满灵异色彩的当地新闻再功成身退。 白家和姜家的闹剧高潮才过去,全国网友刚有点审美疲劳的时候。 各个地区成批的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人,每次报道的死亡人数还不少。 不是因为什么连环车祸,就是因为某某事故,零星几起还好,累积到几十起的时候,全国各地的网友们就都觉得有些不对了。 感觉这个初秋颇有些多灾多难。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姜穆宁的注意。 她前世亲身经历过这一遭,当时被无裳和白箐箐的频繁找事压得身心俱疲,四处传出有邪.教组织的消息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无裳在背后。 现在的新闻虽然有些偏差,时间也还没到,但姜穆宁不知怎地就对应上前世的事情,清楚意识到。 混乱的剧情将大结局的时间提前了。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嵇恪正在他们纽城的家中接电话,一边在饮水机前接一杯热水。 她本想是不是她带着嵇恪离开太久了,原定的订婚宴日期在即,家中长辈在催他们快点回去。 但现在…… 嵇恪接着电话,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眉眼中透着温和,将温热的水杯递到她面前。 伸出手递向她的刹那,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嵇恪眼中的温和笑意凝固住。 姜穆宁抬起双手接过水杯,抬起的指尖突然被沉重的物体接连击打—— “您说什么?” 深褐色的十八颗佛珠在嵇恪手腕上毫无征兆地轰然断裂,“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划过姜穆宁的指尖,一颗颗地仿若砸进了她心里。 嵇恪看着自己手腕,也有瞬间的失神,听见电话对面的询问,很快回过神来。 见姜穆宁在走神,将她手中的玻璃杯抽走,放到一边的台面上。 “没事的奶奶,是……豆子洒了,我和宁宁收拾一下,明后天就回。” 姜穆宁心颤不已,在沙发上直起身子,眼睛红红的,张口无声问他:怎么了? 嵇恪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挂断电话,没有管脚下滚落了一地的佛珠,按着她的双肩,将她推坐回沙发上道:“奶奶说我们订婚宴日子要到了,催我们回去呢。” “还有呢?”姜穆宁急声追问。 “还有……”嵇恪微吸口气,失了血色的眉眼间笑开,眼底有些哀伤地微笑道:“还有一位在我人生中很重要的长辈。” “他回来了,专程到京城……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骗人。 姜穆宁脱力般弯下削瘦的背,低着头流下眼泪。 她知道嵇恪说的是谁,她知道回来的是谁。 和光大师…… 大结局的剧情,真的提前开始了,足足提前了五年,却该来的人都来了,发生的事也都发生了。 嵇恪有些慌,蹲在沙发边给她擦眼泪:“宁宁,你怎么哭了?” 姜穆宁低着头,眼泪断线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