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顶白色帽子。 “好大。”他感叹一声。 “对吧对吧,真的好大,要不要下来玩啊,叫上咱班那几个,不玩到天黑不回家!” 他那边话音未落,程父的声音远远地也传过来: “玩什么玩啊,都快吃年饭了,别影响别人过年听见没有!” “我怎么影响别人啦,人家年年也想出来玩的!” “再说!还不是被你给带的。” ...... 程成跑过去犟了几句,没犟过,只能委屈巴巴对电话: “那什么年年,我爸喊我吃饭。” 迟牧年在这边笑笑:“行,那你快去吃吧,这雪估计不会那么快停,咱们明天再出来玩!” 迟牧年对着窗外咔咔拍好几张,给江旬发短信。 [江小旬,看雪!] [彩信.jpg] 发完以后对他爸一嚷,“爸,我下去一趟!” 没等迟北元从厨房出来,迟牧年已经往楼下跑了。 迟牧年很喜欢雪,他自己原来生活的南方城市是从来不下雪的。 后来进到书里,他看到六边形的雪花,感受小小的雪球从手心中融化,捧起团雪放嘴边咬一口...... 都太神奇了! 迟牧年下楼以后也没跑远,蹲在花坛边上把几团雪揉吧在一起,堆成个雪兔子。 拍了张照片又给江旬发过去。 [像不像飒飒。] 天上降下的这片雪实在太美,小区里除了他还有其他小孩也下来堆雪人。 小区里热闹非凡。 可还没等迟牧年再堆个大一点儿的,迟爸爸突然从楼上跑下来。 把他夹在咯吱窝里就往楼上上。 边上边说:“年年,回家待着去,老爸要出去一趟。” “现在吗?”迟牧年瞪大眼睛。 “对。” 迟北元平常极少这么着急。 一步三个台阶,语速也比平常快。 迟牧年被夹着的时候抬头问他,“是出什么事了?” 迟北元先是没有立刻回答。 后来上楼的时候才说: “陆老师刚刚下楼摔了一跤,现在雪太大打不到车,家里身边也没个年轻人,爸爸得过去搭把手。” 迟牧年立刻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迟北元一句话给他打回来,严肃道: “你就在家待着,哪都不要跑。” 迟牧年到家以后连续说了几次都被拒绝,最后他也没再坚持,听话坐沙发上。 虽然着急,但迟北元临走时还是给他把锅里的热汤热菜都端上桌,摸摸他的头: “乖,爸先走了,会尽量早点回来。” “你在家好好待着,任何人来了都不要开门,有事就给爸爸打电话。” “好。”迟牧年应说。 原本三个人的春节。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一个迟牧年。 虽然有些失落,但迟牧年不怪他爸爸,因为陆老师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就算是他他也会去的。 迟牧年开着电视,扒了几口饭觉得没什么意思。 干脆早早收拾,洗漱完以后躺被窝里。 迟牧年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旁边窗帘开到最大,听着外边的雪声,裹在被子里看小说。 看着看着又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哪本书吸进去了。 其实直到现在,迟牧年偶尔还是会想起自己那边世界的堂伯堂哥。 过去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迟牧年阖起书,继续趴在床头上面看雪。 恩。 希望他们在那边一切都好。 迟牧年看完雪躺回床上。 期间迟北元给他打了电话,说他今晚可能要留在医院守夜。 迟牧年说没事。 只是这么冷的天,在医院守一晚上回来肯定不舒服。 迟牧年心疼他爸爸,但现在他又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保护好自己,不让迟北元操心。 因为下雪,外边的鞭炮声一下变得特别少。 迟牧年在床上做了打了两个滚,一阵手机铃声忽然从旁边传来。 他摸过来瞄眼,看到来电提醒后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刚摁下接通—— 电话那头比他还快地“哥”一声,接着又问他:“你出去玩雪了?” 原来是兴师问罪。 迟牧年突然很想笑,但更多是兴奋,刚那一跳差点蹦床底下去。 他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淡定些: “对啊,你都抛下我自己走了,我还不能出去玩玩雪啊?” 电话那头有瞬间的停顿,江旬无奈对他: “别感冒了。” 迟牧年挺喜欢听他这样说话的,听到以后忍不住抱怨: “江小旬你去哪了啊,你说说你,自己走了以后你哥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哦对了还有,你吃年饭了吗,吃了什么呀?” 江旬似乎在那边皱皱眉: “叔叔呢?” “他有急事,今晚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迟牧年说。 对方在那边顿了下,轻声道:“那你快睡吧,睡一觉起来叔叔就回来了。” 迟牧年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吃年饭没?” “吃了。”江旬像是条件反射。 迟牧年这一听就觉得假,心里涌起股酸,只能说: “没事儿,家里现在还一堆零食呢,等你回来以后我都拿给你。” “好。” 江旬那边很安静,好像是在一个只有他自己待着的地方。 声音流进手机的时候甚至还能听见一点回声。 “你还在市里么?”迟牧年试探问。 “在。”江旬说。 “具体是哪个地方你知道么?” “不太清楚。” 迟牧年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他现在有意想把人逗高兴点,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他: “那你能看到外边的雪么?好大。” “看到了。”江旬说。 “我今天堆了个小雪人。” 江旬没说他雪飒飒堆的怎么样,只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这回多了点力气: “别感冒了。” 两人又对着手机说了会话,江旬那边好像传来点什么声音,他很快道: “哥,你快睡吧。” “你那边不方便么?”迟牧年察觉到了。 “恩。” “行,那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迟牧年最后三个字没说出口江旬那边就给挂了。 虽然这听着有些奇怪,但好歹是和江旬通了个电话,迟牧年心放下来一点。 突然就有点饿。 他从床上爬起来,随手套了件羽绒服,溜达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汤圆。 汤圆是他们三个前天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