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人能不参加军训的?” “该不会是关系户吧。” “挺帅的啊,长得好像比咱蒋神还高点。” ...... 程成原本在喝冰可乐,蓦地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喷得他前边的一个女生皱着眉回头看他。 程成先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转过头,疯狂拍迟牧年桌子: “年年年年,你看他......” “他是不是,哎我去,该不会是我眼花吧。” 眼花是不可能的,迟牧年早就碰见了。 但也已经恢复平静,低头没再去看。 讲台上的少年伸出手臂甚至都可以够到黑板最上边,衬得旁边老高像个小孩。 “这是咱们班新同学。”高志斌说着,拍拍他肩膀: “江旬,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江旬从刚进班门就往教师里边看,目光落在后排靠窗,两个刚才打闹一起的人身上。 只一瞬又收回来。 他短袖外边穿上校服外套,但还是隐约能看见里面衣襟上沾着的一点点糯米。 “我叫江旬。” 只这一句就没了。 高中生本来自我介绍不像小时候复杂,老高也没多说他,让人找个位置坐下。 班里剩下的空位不多。 江旬走到教室倒数第二排,和迟牧年只隔了一排加一条走廊,只要往斜后面转半圈就会和人对上眼。 除了迟牧年,班里其他人全都看着他坐下。 这里边就数程成最激动,眼睛瞪得像铜铃,瞪得旁边蒋天都觉得奇怪,问他, “熟人啊?” “算是吧,不过我跟他不算特别特别熟。” 程成故意往迟牧年这边看看,挤眉弄眼一阵: “咱们年年跟他熟,那熟的,两个人跟一个似的。” “真的假的?”蒋天满脸不信,挑着眉看向迟牧年。 迟牧年一直没说话,满口袋找耳机,想起来现在是上课又算了。 这几年耳机就跟长迟牧年身上一样。 一开始是因为只有戴着坐公交才不会难受,后来适应公交了,这就成了个习惯,好像也不单纯只为了听歌。 迟牧年以为江旬压根不会理他。 没想到 第一节课间的时候,迟牧年刚把书收进桌洞,原本坐在斜对面的人就走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说: “你的胃不吃早餐不行。” 迟牧年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而且口气和几年前一样,好像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没抬头,手在桌上的课本上翻开又阖上,低声道: “等大课间的时候我会去食堂吃。” 江旬没走,把之前被拒绝的面包再从兜里拿出来,放到他桌上: “那先吃点东西垫垫。” “以前你就喜欢这种偏软的面包。” 前边一直竖着耳朵的程成转过来,除了他,班里其他同学也朝他们看看。 本来新到个同学就很稀奇。 而且江旬这长相,太耀眼,好像随便干点什么事都能成为全场焦点。 当着其他人的面,迟牧年也还是不想真让人抹不开面,再没拒绝,低声说了句: “谢谢。” 江旬给完面包就回位置上了。 等他走了程成才问迟牧年,“刚才给你的你没吃呀?”网?阯?发?B?u?y?e??????ü?????n??????2??????c?o?M “啊,我刚才在楼下,不小心把糯米弄到他衣服上了。”迟牧年说。 “所以你早碰见他了啊。”程成明白过来,又感慨一声,“哎哟喂,你俩这缘分。” 靠近走廊坐着的蒋天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多余。 江旬刚才往人桌上放东西是直接越过他,完全当他不存在。 蒋天挑挑眉,朝后边瞥了眼,往迟牧年这边侧了个身,低声说: “不想吃就给我。” 迟牧年回头看了眼江旬,把面包放进自己桌洞最里边。 没说话,也没吃。 后来连续一个多月迟牧年都没和江旬说过话。 虽然是在同一个班上,但真要想完全避开也容易。 平常坐位置上不动,真要对上面了也装没看见就可以。 江旬本来话就少,他不主动他俩就完全没交集,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他们在幼儿园的时候重合。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迟牧年避开的是反派江旬。 后来迟北元也知道这事儿,回到家就问他,“我今天在学校看到小旬了,他没去找你?” 迟牧年刚上完晚自习,拎着衣服准备去洗澡,闻言“啊”了声,状似随意的语气: “我们在一个班。” “一个班?”迟北元这些天总被外派学习,还真不知道这事,听见儿子这么轻描淡写也奇怪: “那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什么好说的。”迟牧年淡道。 他这样迟北元更无法理解:“怎么就没什么了,当年他因为家里的事突然走了,你不是还难受挺久的么?” 迟牧年现在不想说这个,说起来心里也堵,只道: “爸,明天我不坐你车。” “啊?又坐公交啊。”迟北元先看过来,后来感叹一声: “你说我这车,早知道就该晚几年再买的,没准还更便宜些。” “没事儿,早买早享受嘛,反正咱家小瓢虫再降价也降不到哪去。”迟牧年随口道。 “什么瓢虫......”迟北元一反应,知道儿子在损自己,立刻跳起来: “迟年年你给我出来,有本事你自己买一辆去!” 迟牧年说完就早早钻进厕所,怕被他爸打。 他现在每天坐公交。 高中早自习比初中提前半小时。 迟牧年干脆尽量坐上午第一班车,每天都是第一个到班上。 但今天他是第二个,第一个人坐在他斜对角。 迟牧年刚进教室的时候对方就朝他盯过来。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这一盯就盯到迟牧年一直把书包放下。 他的存在感一直就很强,而且教室里此刻只他们两个。 迟牧年来之前在家吃过早饭了,但还是刚坐下就站起来。 从包里摸出手机和饭卡,出教室后往食堂方向走。 江旬这几年其实变化挺大的,虽然平常在班上还是独来独往,但被人搭腔也不会跟小时候那样完全不理。 就连程成喊他去打球他也会去。 迟牧年每次看到他去了自己就会随便找个理由躲开。 他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和人相处。 怎么也做不到。 迟牧年吃两口看眼手机,一碗面下肚后食堂外又涌进来好几波同学。 大多是住校生,也有像他这样走读的。 迟牧年本来想买杯豆浆带上去,站在队伍末尾处等了几下就干脆放弃,准备直接回教室。 却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