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叼住他的耳垂,放在嘴里含了一瞬。 “恩......嘶。” “嗳你轻点......” 迟牧年被含的一激灵。 其实江旬做这些的时候并不熟练,他们之前亲吻,或者像现在这样,牙齿总是能抵住那一点点嫩肉。 硌得人有点疼。 在迟牧年皱眉的时候江旬已经松口。 脸上难得的局促一闪而过,仔细凑过来看他耳垂,语气低落: “咬疼你了?” 他这个样子好像都忘了之前在人颈上那咬痕是他留下的。 迟牧年一个“疼”在嘴边打了个转,想想刚才那一阵酥麻好像光是这一个字好像没法概括。 但他不好意思讲。 只说,“还好......” 江旬应了声,似乎真的松口气,但只一瞬,就想揪着人下巴再啃一口。 怀中人却推着他肩膀,从人怀里一下跳出去: “让让让让,我要刷题了。” 之前那几张卷子还有中性笔被随意丢地毯上。 迟牧年从地上捡起来,试试之后嘀咕道:“还能用。” 继续重新趴回桌面。 他是真不乐意让江旬再陪他去一个学校。 好端端一状元陪他去村里给村支书当跑腿的,不是暴殄天物嘛。 迟牧年刚解完一道洛必达法则。 抬头见江旬还站在旁边继续看他。 他这样迟牧年还以为自己手里这道题做错了,低头看看,发现没错以后重新仰头: “你站这笑什么啊......瘆得慌。” 江旬才从旁边把刚才容下他们两人的凳子拉过来,腿靠着他的腿: “只是很高兴。” “高兴什么?” “没什么,就是知道你想跟我去一个学校,我高兴。”江旬说。 迟牧年也在这样的表情里一阵怔然,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反应这么大。 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迟牧年刚要开口问,江旬已经扯着他脖子重新凑过去。 两个脑袋触碰在一起之后,接了个湿漉漉的吻。 但没多久就又分开。 一个继续埋头刷题,另一个刷完题以后,把旁边的电脑开开,回了两封邮件。 其实迟牧年远没有表现出的淡定。 比方说他现在做的一道解析几何题,一条特别明显的辅助线都没看出要往上画,硬是对着推了快半小时。 偶尔抬头一瞥,瞥到江旬坐在电脑前。 背脊挺拔,耳尖和侧脸虽然都不像他这样泛红,但是在输入键盘的时候连续敲了好几次删除键。 打两个字就得删一个。 完全不像平常那样稳。 迟牧年突然就释怀了。 暗笑一声,脑袋重新低回去。 后来很长段时间迟牧年都是放了学直接去江旬家。 也没干别的。 两个人会抱着在沙发上亲昵一下,迟牧年就抱着几沓卷子坐书桌旁边。 一有不会的就抻头问江旬。 江旬作业一般在晚自习都做了。 剩余需要复习的就是帮迟牧年讲他不会题。 只是比起数理化,江旬特别看中他的英语,还给他单词表里添了好多有点偏的词汇,好多还都不是考纲上的。 完事就继续坐在电脑面前回邮件。 迟牧年中途去给两人倒水的时候路过。 发现也都是英文,忍不住嘟囔一句: “你英语真好,我背了那么久的范文都没你这个临时写的顺溜。” 江旬在家里回邮件从不避开他。 迟牧年也知道他现在做得很多事都是跟学校高考这些无关的,但他也没问。 就有时候会听到,“借壳”、“做空”、“税务局那边的冯总”,类似这几个根本和高中生完全无关的句子。 江旬知道他动不动就往他这边瞟,往旁边让开个位置,想把人拉过来: “要看看么?” “不看,我也看不懂。”迟牧年说,顿了下又试探地问: “是跟江建景有关的对么?” 江旬从不在他面前多说江家。 原本迟牧年以为他这回也一样。 没成想江旬却当着他面点头:“对。” 说完后收回在鼠标上的手,像是在酝酿什么: “哥哥。” “如果我说,我会让他进局子,最后判下来一定会是死刑。” “而且这个死刑要想真的落地需要动用一些其他手段,不一定全都是他的个人原因。” 江旬深吸口气,两只手交在一起换了个位置,像是在拼命压抑住什么,后来才抬头看他: “你会怕我么。” 第54章 这不是江旬第一次问他怕不怕自己。 上次是几年前那个雪夜, 江旬眼睁睁看着阮婉婷死在面前,而那把捅死她的尖刀正握在他自己手里。 迟牧年上次嘴上硬撑着说不害怕,这次也不可能当人面说怕。 而且江建景活不了多久。 迟牧年知道江旬肯定会做到的。 因为在原书里, 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做到把江家百分之四十的控股权全捏手上。 江建景只空有个名分,没实权,早就被架空了。 当时看书的时候他就在想,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做到把一家族的产业都揽自己手里。 但现在眼睁睁看着,迟牧年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江旬除了和他一样,正常的上下学, 其他时间基本都戴着耳机开会。 而且在他家,迟牧年每次半夜起来喝水上厕所,都能看见外边灯亮着, 江旬坐在电脑前。 有时候是在和人谈事,英文中文来回切换,但更多的是再看合同和一些机密文件。 迟牧年也明白了, 江旬那压根不是失眠。 他是即便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精神都能比他们几个状态好的。 所有说啊, 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真是比人和猪还大。 “为什么要怕你?”迟牧年耸耸肩,故作轻松道: “你是把江建景送进去,又不是把我送进去。” “可他是, 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江旬继续看他。 坐着的时候干脆推椅子推到迟牧年身边, 从旁边的一点角度继续睨他: “不觉得我心特别狠么。” 迟牧年想了想,问他 “要是我真这么想怎么办。” 江旬从善如流, “不怎么办, 你已经是我的了。” “那不就得了。” 迟牧年叹口气,又问他:“做这件事对你有影响么?” “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些其他手段。” “不会。”江旬声音很淡,一只手在底下玩着迟牧年手指: “事情的确都是他犯下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