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那个网站。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迟牧年还记得那个网站,也记得这个作者和那本小说的名字。 可是真的等他点进去以后。 红色的字体挂在这本书名旁边—— 全文锁定。 而且锁定的那一天刚好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死亡的那一天。 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迟牧年突然想把这本书的作者拖出来骂一顿。 但他知道不行。 而且就算真的拖出来有什么用呢,估计人家作者本人都不信他说的穿书这一说。 迟牧年叹口气,坐在网吧的椅子上出神。 本来想立刻回去的,但来都来了,好不容易有四个小时的假期。 迟牧年原本在电脑里找了几部电影,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现在想看的,并且他本身也不怎么爱玩游戏。 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没心情。 心里装的事,想做什么都做不下去。 迟牧年叹口气,往电竞椅子后边靠,看着天花板。 在电脑屏幕上用鼠标随意划出一个个转瞬即逝的正方形。 忽然觉得真没什么意思。 刚准备把电脑关了,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帖子。 应该是刚才他再找什么的时候,不小心点到的。 一个帖子底下,有人在里边提到“韩小鹿”三个字! 底下是她写的一句话: “你们有没有看小鹿大大最新更新的章节!” 后面跟着回复: “看了看了!” “好苏好苏,我要疯了!” “快快更新啊,阴暗爬行到作者大大的存稿箱!!” ...... 而且这个帖子发出时间是几分钟以前。 迟牧年一怔! 这...... 他记得韩鹿,这个曾经在他们学校里出现的,还把他和江旬当成主角,写进书里的女孩子。 立刻在搜索界面里敲下这个名字! 结果不仅有这个作者的个人介绍,还专门有她的粉丝后援会! 某文学城高人气签约作者,底下列了一排书名。 迟牧年在里面翻翻找找。 竟然被他翻到一个专门针对该作者的人物访谈。 其中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笔名要叫韩小鹿。 这基本上是每个作者访谈都会问到的问题。 韩小鹿本人也很认真的在里边回答: [现在的笔名是用的我曾经写过一本书里的角色名字,那是个小角色,也许大家现在都不记得了,但当时书里的形象其实就是现在的我自己。] 原来作者改了笔名! 迟牧年瞪大眼睛,抖着手,以游客的身份试探地在这个人物访谈底下回复: [作者大大说得那本书,名字叫做《他把他当祖宗》对么。] 帖子底下问出这个问题的只有迟牧年一个。 这也是让他无法理解的。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f???????n?2???2??????????м?则?为?屾?寨?站?点 这本书当时应该很火才对,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 迟牧年问完这个索性就留在网吧不走。 他坐在窗户旁边,紧挨着他的窗帘被风吹得乱飞。 原本窗外的艳阳天突然变得乌云密布。 又开始打雷了。 迟牧年坐在位置上不动,时不时点开那个帖子看眼。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 当他再度点进去的时候,发现这个专访的贴子居然被管理员删掉! 并且他刚刚注册的游客账号也莫名奇妙被永封。 迟牧年:! 准备继续在电脑里翻翻找找。 叮—— 面前的电脑突然断电黑屏! 周围一阵窸窸窣窣。 网吧老板站出来给大伙儿边道歉边解释,说是刚才天上打了道雷,把后台一个什么主线板打坏了。 网吧里其他人都骂骂咧咧,迟牧年也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到前台退钱,再一块儿出来。 屋外已经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这个天的雨像是砸在地上,风呼呼刮着,两边的树都被压弯了一半,马路对面几个塑料袋被吹得飘起来。 简直像是世界末日。 迟牧年上次看到这样还是在书里。 他和江旬第二天就要参加学校的保送考。 除了迟牧年,周围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没动,搓着手,准备等到雨停了再走。 但迟牧年不行。 距离四个小时已经不剩下半个钟。 他左右看看,找网吧老板要了个垃圾袋,随便往自己头上一罩就冲出去,一直冲到雨里! 那天迟牧年回到墓园以后身上全是水,被他师傅好一通骂: “下那么大雨你打个电话解释一句不就好了嘛!” “干嘛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想钱想疯了是不是!” 而且这工作本身就没几个钱。 迟牧年当时在擦头发,勉强笑着应了几句。 本来没当回事,结果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被他师傅连夜送到了医院。 他还记得送上车的时候,师傅嘴里还念念叨叨再骂说着什么。 但后面发生的东西迟牧年都不记得了。 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重,像是一大片乌云压在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昏睡过去。 也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 迟牧年好像睡着睡着往后一倒,底下硬邦邦的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柔软的床垫。 身体轻飘飘的,耳边是滴滴滴的声音。 他左右晃了下脑子,手指无意识地动两下。 刚睁开眼—— 一道强烈的亮光刺进来,旁边有人在说话,差不多是喊出来的: “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快......快去叫家属,病人醒了!” 病人? 什么病人? 可即便他是病人,他也没家属啊。 他的家属不记得他,而且这个叫阿飞据说还是个孤儿。 脑子里越想越晕。 可不到两秒,就有人直直冲到迟牧年面前,跪倒在他病床边上,从头到脚都发着抖。 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着,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看清楚来人以后,迟牧年双眼一瞬间睁大。 这是二十多年里,他第一次看对方哭成这样,比他那天在堂哥面前哭的还要惨。 小时候只是憋着嘴流泪,这回额间的卷发全被汗湿,搭在两鬓,眼睛里全是暗红色,像是一只跌入下水道里,靠着自己能力努力往上爬的落水狗。 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头上的毛几搓几搓黏在一起,目光全是绝望。 迟牧年觉得自己像是又死了一次。 而且这次死的好像又不止是他一个人。 病房里充斥着的情绪,是实在说不出口的有多后怕—— 亦是一种重回故里的新生。 他忽然也很想哭,但是现在在这儿,两个人里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