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郎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正妻早就知晓了自己这个外室。每当段郎吹嘘着正妻对他的情意深厚,自己却觉得这个男子可能不懂女子的心思。如若真的深爱,她又怎会放过自己?只怕段郎的正妻根本就不在乎他,也让自己苟活到如今。
她垂头丧气,走过长长的街道回了胡同。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金陵燥热难耐,蝉鸣一声高过一声。
树下的阴凉处成了云昙爱去的地方,喝喝凉茶看看话本子,极为自在。回到金陵的确不错,这话本子就让云昙十分满意。
栗橘见她如饥似渴地看着话本,吃味地坐在一旁,双手托腮道:“你这次又在看什么故事啊?都不理人了。”
“讲得仙人与凡人的缠绵悱恻,莫要打断我,剧情到重点了!”
栗橘鼓鼓脸颊,抢走了云昙的话本,不悦道:“云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昙挑眉:“云姑娘不爱听,但昙儿愿意听。”
栗橘立马改口,“昙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好整以暇,眼神揶揄,似乎在调侃栗橘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假正经,一个名字还需要客客气气,真让人嫌弃。
“我明天有事儿,得出去一趟,后日便回来。”
云昙愕然,“这么急?明天就走?”
栗橘无奈笑道:“嗯,可能夜里我就出发了。”
“去做什么?还是又有人追上来了?”
不对啊,最近挺安静的,鹰堡的人像是在金陵里消失了一样。那她要去忙什么呢?
“江湖上的小事,很快就能处理好。”
云昙担心道:“那你可要平安归来。”
“好。”栗橘柔和的眸光让云昙蠢蠢欲动,手刚碰上栗橘司徒空就从院墙上跳了进来。
她道:“打听好了,月尾长平侯府要办一场茶宴,届时我可混进去。这都来金陵大半个月了,总算是可以活动活动手脚了。”
司徒空给自己倒了杯茶,见她们两个眼神不善,她困惑道:“咋了?”
云昙揉了揉太阳穴,微笑道:“没什么。”
轻功就是这点不好,没个动静,神出鬼没总能吓人一跳!
栗橘笑着抚了抚她的发,“晚膳我来做吧。”
司徒空听言心花怒放,大言不惭地开始点菜。
栗橘似笑非笑道:“再废话,我就一剑把你给捅死。”
她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跟在栗橘身后用行动来表示她等会可以打下手。
云昙趴在石桌上笑盈盈地望着她们的背影,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竟然羞怯地捂着脸蛋整个人也变得扭扭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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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璀璨,倾洒在空中陪伴着那轮弯月。
云昙思及栗橘要走的事情彻夜难眠,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除了墙根响起的蛐蛐声就是她翻动的声音。
天气炎热,哪怕房间里开窗通着风那也让云昙热出了焦躁烦闷。
她穿着寝衣给自己灌了口凉茶,愁眉不展的云昙觉得自己今晚是睡不着了,不如明日一早下厨吧。
或许是惦记着栗橘,云昙忍不住地去了隔壁的右厢房。
很快云昙就听到了丝丝微弱的喘息声,像在压抑着痛苦。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哪知看到了蜷缩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栗橘,甚至她的手腕还在流着鲜血。
云昙惊恐地跑了过去,方寸大乱地扶着栗橘,说道:“栗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阴毒发作了?”
栗橘的汗水浸湿了发丝,唇瓣已经被咬破,那被血涂抹的唇衬托出更为虚弱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