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一看,身后的人质竟然不见了。
傅清微高高兴兴地去找占英叙旧了。
“占科!”
占英抱着记录会议的笔记本电脑,整个人处于大脑过载的当机状态。
傅清微从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傅道友。”
两个同龄人脑袋挨着脑袋聊了起来。
穆若水:“……”
傅清微话不多,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走回来,和穆若水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占英带着电脑也出去了,顺手关上了门。
会议室只留下邱月白和岁已寒,两人默契地进了岁已寒的办公室。
许久以后。
邱月白经历了几次震惊之后,问:“你真要这么做?”
岁已寒:“与其我们大海捞针地去找,不如引蛇出洞。这是最快的法子。”
“也是最冒险的方法。”邱月白低声说,“你既然怀疑她是……竟然还敢去试她?你就不怕她真的和魔族合作?”
“邱老不相信自己的卦辞?”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我当然相信卦辞。只是你胆子未免太大!”
“魔族的领袖已经来到西南,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它难道就找不到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邱老,必须在形势变得更严峻之前找到它,先下手为强。”
“罢了。”
邱月白甩了甩袖子,坐在了办公室的长沙发里。
“幸好我只是个顾问,你们当官的能抗压,我是扛不了一点,万一出事我自裁谢罪都不够。”
岁已寒给她沏了杯热茶。
邱月白边吹边抿了一口盖碗茶,岁已寒坐在会客的单人沙发里,目光带上了打量:“邱老不是一向最信任穆观主吗?怎么不相信她会站在灵管局这边?”
“我……”邱月白借着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眼神,语气自然道,“我当然相信穆姐姐。”
她相信的是三十年前的那个穆姐姐。
邱月白再抬起头,已将主动权转到了自己手里:“你又为什么那么相信穆顾问?一旦出了差错你,就是千古罪人。”
她指着岁已寒。
岁已寒说:“我也不知道,直觉吧。”
蓬莱观第一代观主为苍生牺牲了自己。而慈让真人在历史、历代手札的记载里都有迹可循,宽容正直,即使性格有所出入,她也是蓬莱的传人,继承师门遗志。
如果她真的是……她想要屠杀人族,早在出关的那一刻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还跑来灵管局开会,还带着家属,听了全程也没有当场发火。
把傅清微送到蓬莱观,是她们迄今为止走得最好的一步棋。
以小博大,说不定能博太平。
岁已寒托着下巴:“非要说个理由的话,她徒儿在我们手上,我们有人质。”
邱月白:“你们敢威胁她?”
岁已寒:“不不不不不,我们捧着还来不及,以真心换真心。”
邱月白一个字都不信她的。
占英单纯她信,这位三十多岁手握重权的主任,年岁不大,老奸巨猾。
岁已寒无奈。
她可是在慈让真人那里获得了堂堂“钱袋子”的荣誉称号,唯三微信好友之一。要是邱老见到她们师徒是怎么为穆若水师徒二人出钱又出力,鞠躬尽瘁的,就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灵管局有大局要考量,她做主任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无论当官还是做人,她都问心无愧。
傅清微对灵管局死心塌地,也是因为灵管局没有亏待过她,岁已寒师徒更关照有加,帮了她们很多忙。
没有她们俩,也没有如今的傅清微。
*
傅清微开车回蓬莱观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紧紧抿住嘴,生怕隔墙有耳似的。
一路匆匆赶回了山上,时间正值下午。
穆若水就像出去散了个步回来一样自然,说:“我去做饭,你去看会儿书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