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开始害怕了,这一刻甚至忘记了房间里可能有异生物的存在,只想回去,可少年却不愿意放开她,沉溺在这一个紧紧贴合的美好中。
“不如,柔一起洗吧。”
他像撒娇一样,温驯又粘人地磨蹭她。
用湿润的头发贴她的脸颊。
像可怜的流浪猫,在下雨天浑身湿漉漉的,向善良的行人撒娇。
直到柔软的薄唇沿着她的发丝下移,他躬下身,含住她的耳垂,将一切变了质。
这一刻,唐柔脑海里倏然有一根线断掉了。
唐柔拼命抗拒,却发现看似柔弱纤细的少年,力气格外的大,紧紧卡住她的身体,让她丝毫无法挣脱。
“柔,别动了,小心伤到自己。”
“放开我!”
柔软如果冻的触感在耳畔缠绵厮磨。
少年眸色晦暗,紧盯着怀中人的动作。
小小的,柔软的。
耳垂变得湿漉漉,留下一层浅淡的红痕,他甚至不敢用力,怕伤害到她,可她还在发抖。
全身心写着抗拒。
莫名激起他强烈的掌控欲,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和痕迹。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低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什么?”
他要用自己的气息去洗涤那些令他讨厌的痕迹。
那块可怜的耳垂,很快就肿了。
被牙齿磨过又松开,顺着向下滑去。
唐柔一口咬住他的手,用了全力,少年一怔,松了手,她趁这个时间猛地将他推开拼命往外跑。
却因为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跑错了方向。
可怜的猎物,慌不择路间自投罗网,一头扎进了掠食者的陷阱。
她在墙壁上摸索着摸到了湿润的瓷砖,才知道自己似乎在不小心走错进到了浴室。
咔嚓一声,反锁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柔悚然回过头,在黑暗中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一步步靠近。
“柔,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声音又轻又缓,在浴室的瓷砖间回荡,包裹了她。
“柔,我很干净了,我把那些地方都清理了,重新生长的,你检查一下。”
唐柔往后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想你想得发疼。”少年的声音变得可怜,发出细而微弱的呜咽声,“真的很疼,我难受。”
“兔子,我说过不可以!”
“你不是叫我路西菲尔吗?”
不知从什么方向伸来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又温柔,又含着化不开的阴郁之色,“他们都可以,不是吗?”
唐柔终于听懂了。
“让我出去,我们当一切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怎么样。”他笑了,“你说你不离开我,不能食言。”
不然怎样?唐柔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威胁还有没有用。
不然生气?
不然不理他?
他的柔真可爱。
像个单纯的雏鸟,翅膀稚嫩,却偏想着飞。
看她拼命挣扎,少年忽然松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唐柔仓皇倒退,他就逼近。
始终不紧不慢,像优雅的猎豹,无声而危险地逼近猎物。
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退到浴池边,即将踩空,勾着唇,不出声。
甚至继续向她逼近,脚下故意发出声音,让她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直到唐柔退到宽阔巨大的水池上。
果然,可怜的她脚下一绊,发出低呼,苍白了脸向后倒去。
他的眉眼笑开,得偿所愿,追随着她的身影一同跳下去。
水很冷。
是人造海水的淡咸。
敏感的皮肤受到温度刺激,唐柔下意识缩成一团,双腿不受控制地痉挛抽筋,慌乱间呛了水,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
一双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腰。
将她整个人拉进冰冷的怀抱中,捏住下巴。
含住了唇。
唐柔牙齿紧闭,被呛得浑身颤粟。
路西菲尔伸出修长的指,捏住她的脸颊两侧,轻而易举捏开紧闭的齿关。
舌尖如细小的蛇一样滑进去,刮去所有甜蜜津液之后,才吝啬地将空气渡给她。
唐柔处在窒息中,求生本能让她无法自控的吞咽,贪婪地索取他口中的氧气。
给了他回应的错觉。
少年更用力地回抱,激动到眼尾泛出病态潮湿的红晕,把她压在水底,背脊贴上瓷砖,愈发冰冷地想要从他怀中索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