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埋进枕头里,还没完全睡着,楼下传来点动静声音。
方幼宜半梦半醒没有去管, 只用被子蒙着头继续睡。
直到声音从楼下慢慢上来,卧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方幼宜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靠近,意识还没完全的清醒,被子掀开,冷意钻进来,忽然有人低头拨开她的头发开始吻她。
熟悉又暴烈的吻,几乎是一瞬间让她意识立刻清醒过来,骤然混乱的呼吸声里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
睁开眼睛,纪临舟正俯身压在她身上低头看她,他神色很平静低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脸。
方幼宜有一瞬间的怔愣,被他眼神里近乎燎原一般的侵占和压制性吓到,立刻伸手去拽被子。
纪临舟扣住她的手掌,手臂压制着撑在她枕头一侧,伸出一只手碰了碰她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
“头发没吹干就睡觉?”
他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有种无动于衷的冷淡感,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幼宜没有说话,觉得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姿势很不好,起身想推开他。
纪临舟神色平静,加重力度扣住她的手,低头捏着她的脸颊要继续吻她。
“不要。”
方幼宜
躲开,声音有些颤抖,也终于挣脱开用手掌抵着他的肩膀,
“纪临舟,你别这样。”
她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抗拒和厌恶,像那晚的呕吐一样。
身上的人似乎停顿了下,没有再继续,但仍旧没有离开,只是拨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近距离地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问她,
“怎样?”
方幼宜没有说话,胸腔跳动着,呼吸也混乱。
她垂着眼,仍旧不看他,只冷淡道,
“离婚协议书你撕掉了一份,我又重新打印了一份,已经签好字在你书房。”
她声音很平静,想要好好跟他讲清楚,
“纪临舟,我觉得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被拇指有些重地捏住,强硬地掰过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纪临舟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强迫她迎着他的视线,
“看着我说话。”
他神色平静,冷厉英俊的面庞纹丝不动,只盯着她,慢慢道,
“觉得我们什么,继续。”
方幼宜呼吸起伏了几下,耳边变得有些杂乱,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她深吸一口气,迎着他的目光,没有犹豫,
“我们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离婚吧,你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不让我出门不让我跟人联系,只要有机会我总会离开你的。”
她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仿佛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这样的话。
“是吗?”
纪临舟掌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停顿了会儿,轻描淡写道,
“谁说我不能关你一辈子。”
方幼宜微怔,刚刚想开口说话,忽然感觉到他带着酒精气息的呼吸落在脸颊边,他头低的更下了一点,几乎是完全的跟她贴在一起,
“方幼宜,”
他极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眼睛,低下脸,忽然问她,
“你还愿意爱我吗?”
他语气很平静,但仔细听能够发现有些微微的颤抖。
方幼宜觉得心脏好像被尖锐的物品又扎了一下,原本结痂的伤口又开始冒出来点血,她没办法再继续直视他的眼睛,但仍旧坚持着,
“不……”
她只说了一个字,他已经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她想要说的话,但并没有给她说出口的机会,而是直接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嘴唇被重重的堵住,方幼宜伸手去推,纪临舟没有闭眼,视线冷漠而决然的盯着她,直接扣着她的手腕全部推到头顶。
卧室里没有开灯,他神色在此刻的光线下冷峻到几近漠然,他完全无动于衷,像是根本不管不顾地直接低头吻上来。
舌尖抵进她的牙齿,伸手去剥开她肩膀上的睡衣。
方幼宜死死咬住嘴唇,肩膀被他摁在身下没办法动弹。
她眼眶有些酸胀,觉得他混蛋,几天以来累积的情绪也好像在这一刻破土,喷涌而出。
对他的怨恨、厌恶、爱意统统混杂在一起不管不顾的冲破此刻的情绪,她推不开他吗,也没办法不去接纳他,只能张开嘴用力去咬他。
血腥味在唇舌间漫开,纪临舟却好像根本不觉得痛,舌头近乎蛮横的搅进来,重重的捣进她的口腔,吮吸着舌根。
方幼宜被吻的呼吸几乎凝滞,抬手去推他,但根本推不动。
近乎暴戾一般的吻慢慢变得温柔,他含吮着她的嘴唇,从上唇到下唇,舔舐过牙齿,像温柔的抚慰。
方幼宜抬手用力打他,指尖剐蹭到他的脸,他又重重的吮了吮她的舌尖,再度抵进来。
来回往复的,他像是故意要用这种方式来消磨掉她对他所有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