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宜视线死死的盯着外面的雪山,感到一阵悲哀,甚至有一点绝望。
风簌簌冷冷的从没关的房间门口吹进来。
纪临舟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好像在等她说话,但没有等到。
他一句话没再说,转身关上了房间门,离开了。
—
从楼梯上下来,外面的风刮的有点大,但没有下雪。
纪临舟没看台阶就走到了一楼的院子里,刺骨的风吹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拿外套,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有点冷。
老周从屋里出来,一副惹了事不敢承担的样子,
“吵架了?”
他一把年纪好像终于知道不好意思几个字怎么写了一样,往二楼看了眼,
“要不我现在上去跟她解释解释?”
纪临舟看着他,表情居然很平静,
“不用。”
他语气淡淡地,只问老周,
“有衣服吗?”他说,“有点冷。”
老周愣了下,才注意到他只穿着件衬衫,想到他才刚刚退烧,
“有,等会儿啊。”
纪临舟站在院子里,看着老周进屋。
“保暖,凑合穿穿。”老周过了会儿才从里面找出来件他自己在这边买的藏袍拿出来给他。
纪临舟接过,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套上藏袍。
他个子高,脸好看,即使是没任何版型的藏袍穿在身上也跟走t台的男模身材似的。
老周有点羡慕的看了看,又想到刚刚在楼下听见上面的声音,看了看纪临舟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
“真不要我去给你解释两句?”
纪临舟摇头,视线往二楼看了眼。
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症结在于什么。
跟是不是装病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在于他好
像没有办法去向方幼宜证明——他是真的爱她这件事情。
无关算计,无关阴谋,无关任何事情。
仅仅只是纪临舟爱方幼宜。
可是要怎么证明呢?
“那你今晚回镇上酒店还是在这儿给你收拾一间房出来?”老周看着他这样子,有点不太放心。
纪临舟收回视线,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面容有些疲惫地说,“回酒店。”
“那行,你等会儿,我让人送你。”老周看他这样也不好开车。
“不用。”纪临舟摇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老周听着他跟人说了地址,好像是叫酒店的人过来接他。
纪临舟挂断电话,又往二楼看了眼,对老周道,
“她这两天应该也很累,让她多休息,别去打扰她。”
老周愣了愣,点头,
“行。”
纪临舟没再说话,也没留下等车,而是直接转身离开院子,踩着雪地往镇上走。
—
方幼宜在房间里待了很久,纪临舟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清楚。
意识回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房间里的灯也没打开,她伸手摸着黑找到放在边上的手机。
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过了凌晨了。
她起身打算去洗漱准备睡,用手机的灯光照着打开房间的灯。
视线一瞬间有些刺眼,房间的椅子上还放着下午时候纪临舟脱下来的外套。
他离开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方幼宜走过去,拿起他的外套。
黑色大衣上有纪临舟之前留下的烟草味道,冷冷的。
没有穿衣服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可能又吹了风,才退烧后会又复发吗?
明明已经没办法再信任他,但同时又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他。
方幼宜意识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圈里。
其实此刻冷静下来后,她知道纪临舟可能并没有撒谎。
昨晚在酒店的时候也不是故意在用手段欺骗她,让她心软。
只是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她没有办法再去相信他,相信他是爱自己,而不是想要把她当成什么猎物一样算计着。
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纪临舟是真的爱她,更加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轻易的就献出自己的心,毫不设防地把最柔软的一面全部展现给他。
方幼宜呆呆的抱着他的外套坐了会儿,放了下来,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第二天她睡到快中午才醒。
同房间的师姐进来拿东西,还以为她不在,看见床上隆起的被子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