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向哥,反正你无家可归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家没了也不对,总之你先住这儿。有什么事情就使唤我,吃的喝的用的,我都给你买回来。
他告诉向云来,秦小灯和邵清在他被抓走后,立刻被危机办转移出二六七医院了。俩人现在情况都很稳定,秦小灯已经苏醒,并且给出了自己被袭击和注射不明药物的证词。
王都区的工作也正在逐步开展,虽然资金紧张,但好在人手是足够的,而且每到周末就会有许多人到王都区帮忙重建。
很多人认为他们会再次回到王都区,是因为你当时的暗示还残留着影响。龙游说,但也有很多人渐渐开始支持和理解你了。王都区的人没了家,那能帮就帮一把,这很寻常。
龙游很少这样滔滔不绝,他说完竟红着脸挠挠头:我是不是也变了?
龙游果然不干涉向云来使用手机。但向云来知道,这里到处都有监视装置,拨出的号码和接听的电话自然也被严密监听,手机用处不大。这一晚回到卧室,他先拨通了向榕的号码。
王都区地陷事件之后,各种电话诈骗团伙雨后春笋般冒出。向云来打了好几次,向榕才没好气地接听。察觉来电的是向云来,一句哥哥还没喊出来,她哇地哭了。
向榕今日听半丧尸人黑兵说,他们的首领一早就赶到医院,似是好友为了救向云来而身负重伤、命悬一线。他们说得担心紧张,向榕听得手脚冰凉。救人的都这样,那被救的岂不但她一直忍着没哭也没闹,十分冷静地去找胡令溪,拜托他打听消息。此时得知向云来安然无恙,她哭完又笑,笑完又哭,一句对不起反反复复说了许多遍。
仿佛是为了弥补此前自己无意识的畏惧对向云来产生的伤害,她平静下来之后开始聊自己的事情,一切巨细无遗,都要跟向云来分享。她现在住在夏春家里,每天都在临时的黑兵基地帮忙处理文书工作,比如整理遇难者的名单、统计捐助的物资统计,忙得脚不沾地。向云来一听她为黑兵做事,先问是否安全,再问夏春给不给钱,给多少钱,是否按时,有无保险,等等等等。
手机聊得发烫。挂电话前,向榕才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的成绩出来了,比往年新希望学院和人才规划局的录取分数高出一百八十多分。
向榕的高考是在向云来隔绝治疗的一个月里完成的,她独自赴考,独自等待分数,并在今天终于决定了报考的学校。
向云来跳了起来。他的激动和喜悦,第一次冲破海域中那无形的冰冷囚笼,让他声音都颤抖了:考了七百分?!七百多少?我的天,榕榕,太棒了,你太棒了!你能报所有的好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