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自进门之后祁扬就没看过手机,但他进去前刚发过消息,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聊天记录的时间,确认道:“六点四十八。”
刑警似乎接收到了耳麦里最新的信息,他语气平静地总结道:“也就是说,你六点四十八分进入他家,监控显示你九点三十分离开,根据法医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半到十点之间。”
几乎一句话把矛头对准了祁扬,祁扬皱了皱眉,说道:“我不可能是九点三十离开的,我没有待那么久,我有印象。”
“昨天你们都喝了酒,你能保证你的判断准确吗?”刑警问。
祁扬:“一定准确,昨天两三罐啤酒而已,还不至于让我神志不清。我不知道具体时间了,但是……等一下。”他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继续说:“你们在监控里看到我九点三十离开吗?要么监控时间被调过,要么你们看到的人不是我,但是如果你们逐帧看过来的,那我在九点半之前离开的话你们一定也能发现我,所以如果我在监控里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只离开了一次,那就是监控时间有问题。”
“收到你的质疑,我们会派人去重新调查,可你……”
“我有人证。”祁扬冷静道。
刑警脸色变化了一下,当即道:“他现在在哪,能联系到的话麻烦请他来一趟。”
祁扬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摇摇头:“需要等一会,他现在在做家教。”
“……”刑警敲敲桌子提醒,“你的嫌疑还没有洗清,我们合理怀疑你在拖延时间。”
“不合理,段朗是怎么死的你也不告诉我,如果是药物你们应该证明药物是我带去的,如果是刀伤一类的,起码要证明凶器和我有直接关系,比如指纹又或者什么。”
祁扬盯着眼前的刑警看,看他帽子下那双眼睛,问道:“该你告诉我,段朗是怎么死的?”
似乎是接到耳麦中的许可,他沉声道:“多处刀伤,失血过多。”
祁扬瞳孔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扩张,他像是瞬间被扼住了咽喉一样难以呼吸,即使身体下意识驱使他张开嘴获取氧气,也依然头脑发晕。
“你的证人可以证明,你从死者家里出来之后都跟他待在一起吗?”刑警把问题拉回来。
“……可以。”祁扬失神地回答。
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是刀伤,如果他们真的被致清中学背后的人盯上实施报复,那应该是怎么意外怎么来,怎么悄无声息怎么来。
现在就这样明晃晃地死于刀伤所致失血过多,又这样闹到警察面前。
谁会这样做?
是自己连累到他,还是段朗还有什么仇家?他们重新联系上的时间太短,深入些的交流也仅有这两次而已,段朗从来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