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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1 / 2)

秦灼抬起眼,月亮照进窗来。那点若有若无的异样似乎和飞尘一般,在一片皎洁里烟消云散。

***

初五皇帝诏开家宴,长乐夫妇奉旨入宫。帝后已经落座,左手边首位本是长乐的位子,如今却已坐上了人。

此人五十余岁,鬓染微霜,却身形挺拔,正持金盏饮酒。

长乐眼神从他腰间轻轻一定,他腰间仍佩一把金钮宝刀。

得以带兵面圣,如此殊荣,唯有国舅卞秀京。

长乐对一旁接大衣裳的内侍道:“来人为驸马解刀。”又轻轻微笑道:“是卞将军吧。”

“不敢当此一问。”卞秀京仍持酒杯,微微颔首,向御座问道:“臣久不回京,不知是哪位御妻?”

此话一出,虞山铭便立时拧眉。

虞氏父子为皇帝本家,卞秀京是皇后外戚,本就关系微妙。自古兵权争斗鲜有和睦,更何况长乐与皇后又失和已久。这句话是对长乐礼制僭越的不满,也是对虞山铭的羞辱。

他也在敲打皇帝。

皇后陡然变色,正欲起身告罪,皇帝却已悠然开口,笑道:“她生得像她娘,你认错也应当。这是朕嫡生的长女,封号长乐。阿囡,你叫阿舅就是。”

好一个嫡长。

长乐也柔柔一笑,颔首道:“舅父安好。”又向皇帝娇声道:“爹爹,儿没了位子,腆颜带着家里这位,从您膝下讨个座。”

皇帝便吩咐左右:“春琴,为公主驸马重新设案,就在朕和皇后跟前。”

长乐握住虞山铭的手,与他对视一瞬,紧紧十指相扣。虞山铭那点隐约的怒气乍地消散,二人便携手落座。

宴饮过半,皇帝突然问:“阿铭,你父亲那边一切可好?”

虞山铭拱手道:“仰赖陛下天恩,崤关安定,臣父镇守于此,一切都好。”

“节庆里能放的住果子点心朕叫人快马送去了,你父在外辛劳,过年也没法一家团聚,是朕亏欠他。”

虞山铭正要说惶恐,皇帝已提前阻止他,笑问长乐:“过节给你家舅写春帖子送去了么?到底是做人媳妇,莫端着皇家架子。”

长乐只道:“家舅的儿郎就在这里,儿做的如何,爹爹只问驸马。”

虞山铭也笑道:“公主贤良体贴,挂念家父身子骨,冬日的衣衫药材流水地往塞北去送。臣得此佳妇,实是陛下垂爱,三生有幸。”

他们这边言笑晏晏,真像天家亲和的样子。永王吃了口酒,也笑说:“爹爹看重长姊,连虎符都肯相托,可知爹爹疼爱女儿胜过小子。我和五弟瞧着,只怨自己没投成个女孩。”

岐王听见话中带上自己,仍笑意文雅:“三哥聪慧,只是我是个蠢笨的,就算生做女儿身,也不及阿姊半分颜色脾性。”

二人说笑之间,卞秀京已落箸举盏,眼瞧着杯中,语气不辨喜怒:“臣怎么听闻,如今虎符是握在一个面首手里。”

话音一落,席上一静。

长乐正挟了筷鱼脍吃,抬帕子掩唇慢条斯理咽下,方莞尔道:“我府上幕僚有几个,面首却是没有。舅父道听途说,恐怕听错了。”

卞秀京拈杯看她,“舍人甘棠,不在公主府中听用?”

“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只是许久不在我眼前了。”长乐笑吟吟道,“一个舍人罢了,舅父连我都不认得却记挂着他,怕要折他的寿。”

卞秀京道:“公主尊贵,手下人却如此懒怠,莫说是陛下,就是臣也要将这奴才提来狠狠惩处,替公主出一口恶气。”

长乐笑着对皇帝说:“爹爹,说起这一茬,儿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皇帝颔首,“讲。”

“从前有个年轻郎君,背井离乡进城帮活,入了一门大户人家做帐房,却因缘际会,在主人府上遇着了昔年离散的青梅竹马。二人分离数年便找寻数年,其中故事闻者落泪。主人亦有所动容,念他们所居分隔,便拨了一处空闲屋子给他们住。”长乐问,“爹爹觉得,成全人姻缘美满,算不算功德一桩?”

皇帝道:“自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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