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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2 / 2)

曹青檀横眉看着面前人,冷笑道:“你有什么话要问的?”

那人柔声笑答:“枕边私房话,师父要听吗?”

曹青檀最看不上此等色侍男宠,当即也不管他是什么舍人贵人,破口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我那次就该叫梅子将你活活打死,白叫你勾搭坏了他!”

“师父。”阮道生突然叫一声。

曹青檀怒极反笑,“好,好啊,这就护上了!”

“和他不相干。”阮道生也不看那人,“这是咱们爷们的事,不要牵连旁人。”

他静了一瞬,再开口,声音已全无波动:“我知道师父是真心为我好。但师父,人活一世,总有不得不做的事。”

阮道生伏地磕了个头。

他额头抵在地上,没有起身,就这样维持一个叩首的姿势,徐徐说道:“师父若怕我带累,从即日起,阮道生自绝师门,师父与我不再是师徒。我生为师父养老送终,我死,无需师父殓尸收骨。”

曹青檀闻言,当即捉起个酒碗要劈头掷去。秦灼立在阮道生身后,忙往前一步,抬袖往他面前遮挡,却半晌没听着响。

曹青檀手臂垂落,颤抖得比他的跛腿厉害。

他握着那只碗,颓然坐在椅子里。油灯照着他,影子像条干瘦的狗,那狗看久了很像狼。

好一阵,秦灼才听见他轻声说道:“滚吧。”

***

秦灼弯腰要拾阮道生丢卸在地的薄甲,阮道生先行揽在臂弯,秦灼便要扶他,他已自己撑地站起来。秦灼抬起的手一时落了空,多少有些讪讪,正要收回去,阮道生却隔着袖子握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本该冰冷,但隔了一层春衫,倒有了些温暖的错觉。秦灼只觉袖底的肌肤又麻又烫,有些烧,但也没有挣。

阮道生为什么要牵他,秦灼跨出门槛也没想明白,但出门到了院子,阮道生便五指微松,将他手腕放开,背部也微微放松、佝下来一点。他在屋里一直绷着肌肉,越绷血越流。

秦灼说:“先给你上药。”

他做好了阮道生说“我自己来”的准备,但阮道生这回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这有些出乎秦灼意料。

其实以阮道生的体格,这点皮肉伤压根不算什么,但秦灼顾虑着礼数,还是虚虚扶了他一把。他察觉阮道生手臂一僵,以为下一刻就会被避开,但阮道生却不动声色地松懈了手臂的劲,像他主动把引弦的那只手放下,让秦灼握着自己这张弓。

秦灼什么都没说。

二人刚刚出的是阮道生如今的居处,要上药自然得回秦灼屋里。秦灼叫他坐在榻边,自己擦火摺点灯。蜡烛亮起后秦灼将纱灯罩子落下,一面明月便从他手中冉冉升起来。他转头,见阮道生正静静看着,目光叫灯光映得柔和,像看灯又像真在看月亮。

秦灼只将匣子打开,找了干净纱巾和伤药出来,叫他背身坐好,自己也在他身后坐下。

这鞭伤新,不能立即捂,秦灼便浣了手,拿手指给他往伤口上匀,也没问疼不疼,只说:“阮郎,并州案的细节你知道多少?”

他手下皮肤立即绷紧,血珠从伤口里冒出来,将药膏浸透了。

秦灼拿帕子给他蘸了蘸,听阮道生说:“你想问什么。”

秦灼单刀直入,“李四郎。”

阮道生似乎没想到是这个人,身子轻轻一侧,秦灼便按着他一片肩胛骨,只觉得割手。

这么瘦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强悍的身手和体格?

秦灼从前只觉得诧异,如今想来,却觉得里头古怪,正暗自思忖,便听阮道生答:“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可以去查。”

这句话换个人说秦灼就要以为是剖白了,但放在阮道生身上不是,他只是单纯表述这件事。秦灼正想着,阮道生又开口问:“这跟你的事情有关?”

这人难道主动讲话,却白讲一句废话。

秦灼点头,想起他瞧不见,不置可否道:“我想知道元和七年李四郎在并州做了什么,又是为什么能活下来。”

“你可以去问红珠,她大抵知道。”

“托阮郎的福,人去楼空。”秦灼专心致志给他涂药,“但我想那时候,阮郎也在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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