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九卿从一匕首穿心的剧痛中猛然睁眼。
残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轩辕容锦面带绝望地抱着自己,撕心裂肺地在她耳边呼喊着她的名字。
“小姐,你还好吧?”
当模糊的视线变得渐渐明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熟悉的、似曾相识的、年轻的面孔。
“唐浅?”
凤九卿无比惊讶地唤出这个名字。
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记忆中小了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竟是阔别已久的唐浅。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已经年过三十的唐浅,为何在她一觉醒来后,变得如此青涩年轻?
还有,唐浅脸上的这道疤明明已经在家仇得报被治疗得看不出痕迹。
可此时,却横躺在他的左颊上面,透着一股狰狞和可怕。
凤九卿忙问:“唐浅,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变年轻的唐浅眉头微皱,右手下意识地在自己的左颊上摸了摸。
不解的问:“小姐,你没事吧?我脸上这道疤的来历,早在你花银子将我买进门的那天起,不是已经非常清楚了?”
凤九卿此时的意识非常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
与轩辕容锦对峙时,被宫中的侍卫当成刺客射了致命的一箭。
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一箭穿心时所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睁开双睛,映入视线却是唐浅这张久违的面孔。
凤九卿满脸茫然的表情令唐浅十分忧心。
“小姐,你脸色很差,咱们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会吧。”
被唐浅搀扶起来的凤九卿这才发现,此时所身处的地方,竟是一辆正在行走中的马车上面。
揭开车帘向外望去,两旁尽是青奇山怪石,树丛杂草。
凤九卿不解的问:“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唐浅将一只水壶递到她的面前,耐心解释。
“咱们刚过承安,前面不远就是皇家猎场,再有三十里,便可抵达京城的东城门。”
凤九卿接过水壶喝了口水,脑海中迅速分析此时的处境。
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画面是在皇宫中与容锦对峙,可是现在,却坐在一辆通往京城的马车之中。
最奇怪的是,已经娶妻生子的唐浅变得如此年轻。
这让凤九卿回想起当年在太华山与玄乐道长学完本事,带着唐浅双双回京时的画面。
这个猜测在脑海中形成时,凤九卿忽然被这个荒谬的想法给吓着了。
怎么可能?
那时的自己,只有一十六岁,而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娘亲。
不,等等!
凤九卿突然生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记得当初第一次被死对头轩辕容锦送入黄泉,醒来后,她回到了十二岁。
那时的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真实的梦境。
梦境中,轩辕容锦与化名为秦月白的自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死对头。
最后,她惨败于轩辕容锦之手,用性命和鲜血祭奠了自己荒唐的一生。
醒来后,她回到十二岁家门未败之前,从此开启了新人生的大门。
不但与死对头轩辕容锦化敌为友,最后还助他坐上帝位,与他成亲生子。
眼前的情况与当年竟是如此雷同,只不过按年纪来算,现在的她应该只有十六岁。
她身穿一袭利落的男装,开口说话的声音,比记忆中略显稚嫩青涩。
思及此,凤九卿看向唐浅,试探地问:“今天是明康十九年七月几号?”